“这就叫区别,”朱岩涛接道,“现在和以前的区别就好像是霉菌和蘑菇,虽然都是真菌,但两者却有着天壤之别。记得我们小的时候一切都很落后,那时候我们还没学会逃课,那时候我们还相信新闻联播,那时候我们捡到钱包一定会交给警察叔叔,那时候老奶奶跌倒了还有人敢扶,那时候我们以为老师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那时候我们还坚信考上大学就等于成功的一半,那时候一块钱可以买很多东西,那时候收彩礼时用不着验钞机,那时候奥运会的主旨是弘扬体育精神,那时候遇见天灾人们还踊跃着捐款,那时候的旧轮胎就皮鞋还不能被做成胶囊,那时候我们还以国外的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那时候我们什么事儿都能hold住,那时候……”
“那时候你还没这么唧唧歪歪,赶紧去自习室抢位子吧。”牛顶天训斥他。
“对,那时候我还不会打酱油,现在会了,各位拜拜,哥们儿去也……”然后他拿起书包出去了。
“涛哥,等等我,我今天也去上自习。”
“嘿嘿,算了吧刘禅,朱岩涛在自习室里早有伴儿了。”牛顶天对他说。果然朱岩涛没等刘禅,笑了笑自个儿去上自习了。刘禅又叫高星宇,也是同样的结果。
“老牛,虽然我不喜欢和你待在一起,但今天看起来我只能和你一起去了。对了,他们两个都和谁一块儿啊?”
“朱岩涛和那个宋什么娟,和高星宇一起那个女生我不认识——赶紧收拾一下,准备出发。”牛顶天催促着。
刘禅一边收拾一边抱怨着:“那两个没良心的家伙,有异性没人性,重色轻友,早晚会惨死在女人的高跟鞋下——今天我第一次上自习,还不知道自习室在哪儿呢。”
“你知道也没用,反正自习室早已满座。”
“啊?那我怎么办?”刘禅是真的焦急了,这也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什么世道啊这是?大学的自习室里居然也满座。
“没关系,自习室外面的走道里肯定有地方,你垫张报纸往那儿一坐,不就得了?”
“牛哥,你杀了我吧,干脆我找个猪圈,铺些稻草,再在头顶吊块儿胆囊,一直复习到考试前一分钟算了,或许这样的话还能考个及格分。”
“哈哈,骗你的,我占的有位子,跟着我就是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跟着牛哥混,天天吃混沌,跟着涛哥混,天天吃大粪!”
“好样儿的牛哥,以后我跟你混,有课同逃,有觉同睡,有弊同作,有怪同打!不像他们两个,现在就有了女友忘了哥们儿,将来肯定娶了媳妇忘了娘!唉,想想我都心虚,快考试了,别人都在复习,而我却在预习,学生最大的悲哀也莫过于此了吧!”刘禅一想起考试这回事儿感觉头都大了。虽然他听老乡说过只要去上课了就不会挂科,可他根本就没上过几回课,而且课堂上也没有听讲。
“不,学生最大的悲哀是:别人预习都过了,而我复习了却没过。”
“什么?牛哥,你的意思是说,你也害怕考试?嗜学如命的你,也担心挂科?”
“是啊,我当然担心了,很多题我都不会做呢。”
“我的妈妈呀,连你这样的选手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我——还有希望吗?苍天哪,大地呀,我哪辈子造的孽呀?想不到我堂堂刘禅,今天竟沦落到如此地步!算了,我还是去魔兽吧,人生自古谁无死?横着竖着都是死!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刘禅转身就想走。
牛顶天赶紧拉住他:“那你好歹也得留个全尸呀?一位王子曾经说过,能挂三门儿的就绝对不挂四门儿。走吧?”就这样又把他拉了回去。
“好吧,我就拿这条老命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哪个王子说的?”
“传说中的挂科王子,说不定下一届就是你哟。”
“不行,我得买柱香好好拜拜佛祖。”
“得了吧,听说佛祖喜欢平时烧香的,也喜欢临时送钱的,但绝对不会喜欢临时抱脚的。”
……
到了自习室后,他们两个轻轻地坐下,在这样一个自习室里,闭上眼睛感觉就像处身于一个安静的真空室,但睁开眼睛又发现原来满屋子都是人,只是教室里太安静了。
刘禅自控了好久才慢慢适应这种环境,然后又喜出望外般地说:“原来自习室也有这么多美女呀!我早该跟你一块儿来上自习的,你怎么不早说呀,我原以为喜欢学习的女生都是恐龙呢,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牛哥,在你十点钟方向的那个戴粉红色帽子的可爱女生,叫什么名字?”
“我哪知道。”
“鄙视你,我用三天没洗的脚指头鄙视你!上这么长时间的自习,面对那么可爱漂亮的女生,你居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你对得起一日三餐吗?对得起风流宿舍吗?子曾经曰过……”
就在这时,坐在刘禅正前方的一个女生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他,她的眸,清澈动人;她的肤,吹弹可破;她的笑,轻柔灿烂……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卡哇伊吧,刘禅立刻拿出生平绝学,用最最迷人笑容去迎接。而就在这一刻,那个女生突然严肃起来,就像碧蓝万里的天空中突然飞来几朵乌云,刚才所有的的晴朗温馨顷刻间灰飞烟灭。她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对刘禅说:“同学,这里是自习室,说话不要说出声好吗?”不卑不亢,不喜不怒,然后潇洒转身,继续埋头学习。
“哦,好的。”然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