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庭院修葺一新,湖中蓄满湖水,粼粼波光,荡漾在夏薰眼中。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窗外突然出现一张清清秀秀的面孔。
那人见到他,大惊失色,脚底没站稳,猛地往后栽去。
侍女手忙脚乱冲过来扶她,她一着急,又踩到自己的裙角,往后一仰,摔在侍女身上。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侍女们急着把她扶起来,她慌慌张张用团扇挡住脸,又羞又惊地问:
“屋里怎么有人?!”
不远处,祁宴家的几个婆子急急往这边赶,扯着嗓子喊:
“不能去不能去!”
“大人有命令!谁都不准接近主屋!快把陈小姐带出来!”
“快!快拦下来!”
夏薰想,这肯定是陈景音没跑了。
脂归甫一踏进院门,见到这番混乱景象,三两步走上来,质问一众婢子:
“你们干什么?怎么把陈小姐带来这种地方?!大人吩咐过,任何外人不得靠近正房!若是惊扰到公子,等大人回来,你们自己去领罚!”
除了陈景音带来的丫鬟,其余众人全都跪了一地。
他们不是在跪脂归,却是在跪夏薰。
脂归斥道:“我可不替你们说好话!公子不原谅你们,你们就跪着吧!”
夏薰明白了。
他们是怕他会向祁宴告状,担心挨罚,齐刷刷跪了一片,向他求情。
陈景音不知所措,呆呆站在原地,倒是没忘了用扇子遮住脸。
夏薰说:“不是什么大事,别跪着了,我不喜欢人多,都下去吧。”
众人如蒙大赦,如鸟兽散,徒留陈景音和自家丫鬟在场。
陈景音脸颊通红,这才想起来行礼。
“妾身、妾身不知,不知正房里还有人!他们都说祁大人上朝去了,怎么、怎么会——?”
脂归打圆场:“这位夏公子是大人的远亲,来京城居住些时日。”
陈景音再次行礼:
“夏公子好,方才……让公子见笑了……”
夏薰面无表情,连场面话都不说。
陈景音很是忐忑,手指搅在一起。
脂归柔声询问:“陈小姐此次前来,可有要事?”
陈景音连连摇头:
“没有没有!妾身听说祁大人受伤了,亲手做了点心,想送给祁大人。”
她一脸含情带怯:
“昨日我爹下朝回来,说见到祁大人手上缠着纱布,怕是受了伤。妾身不通医术,心里着急,又帮不上忙,连夜做了补血的点心,略尽心意……”
她越说越害羞,声音渐渐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