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没有看见他,对着脂归说:
“我早就命令过,除我之外,任何人不能见到夏薰,你罔顾我的命令,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还想让我不要追究?”
四下鸦雀无声。
脂归不敢为自己辩解,也没有人敢替她说话。
祁宴又对祁回说:
“陈景音拿来的东西,都扔到湖里去。”
夏薰从回廊后现身。
“不吃就给我,不要浪费粮食。”
祁宴一怔,问道:“你怎么来了?”
夏薰说:“东西我尝了,挺好吃的,你要是嫌弃,就给我吃。”
祁宴神色一变,几步走到他面前,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对祁回道:
“立刻去找大夫,那些点心不知是什么做的,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没有问题。”
祁回就要出门,夏薰挡在他面前。
“这么紧张干什么?”
祁宴敛容屏气,严肃地说:
“陈县公和我分属不同阵营,我与他不睦已久,他府里来的食物,怎敢轻易入口?有毒怎么办?”
夏薰满不在乎。
“两个时辰前我就吃了,要是有毒,我早就死——”
“死”字未出口,祁宴沉声制止:
“生死是大事,怎可胡言?”
夏薰冷哼一声:
“我还不至于说个死字,就被咒死了。”
“夏薰!”
祁宴连名带姓喊他的名字,是真的着急了。
夏薰不以为意,继续说:
“陈家小姐听说你受伤,连夜做出来补血的糕点,还特地登门拜访、亲手送来,她如此情真意切,就算她爹要害你,她也不会给你下毒。”
祁宴挑眉道:
“情真意切?你不过见她一面,就信了她的说辞?你怎知她不是演出来的?她不是奉了她父亲的意思,故意接近我?”
夏薰波澜不惊:
“就像你当年那样吗?隐瞒身份接近我,表面对我示好,暗中步步为营?”
祁宴怔住,一时无言以对。
“我——”
夏薰语气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过往:
“不知祁大人当时有何感想?为了报仇,不得不和我这个仇人的儿子在一起,很痛苦吧?想必每时每刻,都厌恶得恨不得杀了我吧?”
祁宴一改往日淡然,倏地激动起来: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