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赶忙冲过来,他们不敢去拦祁宴,就挡在贺琮身前。
贺琮喝令:“都给我让开!”
又对祁宴怒斥:“装什么装?有能耐你一刀捅了我!”
祁宴不理不睬,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眼底是燃烧的怒火:
“告诉我,夏薰去哪里了?”
贺府的下人被他冷冽的气场吓住,僵在原地,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贺琮无所畏惧,嗤笑道:
“天地辽阔,他哪里都可以去,你再也找不到他,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他。”
祁宴霍然出剑,锋锐剑身直指贺琮咽喉。
贺家下人慌成一团,扑通跪了一地,不停向祁宴讨饶。
贺琮瞪着祁宴,不闪不避:
“祁大人,你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害朝廷命官吗?”
祁宴冷然道:
“别以为我不敢,我也不是没杀过,夏弘熙的头,就是我亲手砍下来的。”
贺琮笑出了声:
“那你就动手吧,可你要明白,如果我也死在你手里,夏薰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祁宴身形一滞,剑尖朝前探了一寸,抵在贺琮胸口。
下人的哀求声不断。
贺琮嘲笑道:
“我说错了,夏薰本来就不会原谅你,就算你杀了我,也无非是让他更恨你一些。来吧,想必你也不在乎。”
说完,他挑衅地闭上眼睛,让祁宴尽管动手。
祁宴咬着牙,死死握着剑柄,剑身埋进贺琮胸前近一寸,割开了他的衣服,在他的皮肤上留下血痕。
祁宴只要稍稍一用力,佩剑就能长驱直入,直直刺入贺琮的胸膛。
剑拔弩张之际,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祁回的身影出现在夜色中。
“大人!”他飞速下马,冲到祁宴身旁,“找到玉珠了!”
祁宴立时收剑,焦急追问:
“找到玉珠了?夏薰呢??”
祁回惴惴不安,慌慌张张地说:
“没有找到夏公子,而且……而且,发现玉珠时,它已经死了!”
几个时辰前。
夏薰带着玉珠,回到自己的家。
夏府的破败,在他意料之中。
整座府邸快要沦为废墟,他已无从分辨,每一间院落,原先都是谁在居住。
湖水早就干了,种植的睡莲尽数枯死,干枯的叶片碎成粉末,被风一吹,从湖底打着旋飞出来。
他抬起胳膊,阻挡迎面而来的飞尘。
玉珠被眼前景象吓到,茫然愣在原地,鼻子不停抽动,似乎在寻找线索,把这里和它记忆中的家,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