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方才做的事,我全都听到了。”
花篱比人还高,几个女孩子看不清说话人的脸,短暂的慌乱过去后,为首的女子率先开口,她厉声质问:
“这里可是内院!你身为外男怎敢擅闯?小心我叫人把你绑起来!送到我爹面前!”
那人平静地说:
“你们几个忙着欺负妹妹,居然连路都不看?你好好瞧瞧,这里到底是不是内院。”
几个姐姐这才顾得上抬头看路。
方才她们忙着拖行陈景音,一时不察,竟然已走到外院。
来人又说: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陷害她,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一旦你们的嫡母知晓此事,她不会放过她,更不会放过你们。陈家大小姐成亲,嫁的又是皇后内侄,天大的事情,居然被你们几个搅了局?你们猜,届时那位说一不二的陈家主母,会放过你们当中的哪一个?”
几位姐姐只是想趁机教训陈景音,打压她的威风,从没有谁往深里想过这件事的后果。
被来人一语道破,所有人都哑口无言,才后知后觉感到害怕,盛气凌人的气焰顷刻间消退。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那人淡淡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只要你们守口如瓶,我自有办法解决。”
姐妹们对视一眼,迅速达成共识。
此事罪魁祸首是陈景音,责任本就应该让她担着,眼下还有人愿意替她出头,她们乐得看好戏。
她们心里有了数,谁也不做声,抛下陈景音一哄而散,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陈景音瘫坐在地,欲哭无泪。
那人见其余人等散去,从花篱背后现了身。
陈景音抬眼一看,吃惊道:“祁宴大人?怎么是您?!”
祁宴挑眉问:“你认识我?”
陈景音略一点头,有些羞涩。
“小女、小女曾与大人有一面之缘……大人、应当不记得了。”
祁宴看看她,又看看碎了一地的绢花,没有问她为何会被人欺负,直接对她讲:
“听着,一会儿你去拜见你家主母,就说花钗是姐姐的喜冠,贵重无比,你思来想去,始终认为需得妥善保管,今次就不示予众人了,待到三日后的婚宴,自见分晓。”
陈景音呆呆地说:
“即便今日搪塞过去,三日的时间,我也不可能再做出一个新的……”
祁宴平静道:“你可听过绣女绕碧?”
绕碧是名满京城的绣女,专司女红刺绣,尤其擅长做绢花,经她手制出的绢花,可谓冠绝京华。
皇后嫁长公主时,专门请她进宫,让她为公主亲制凤钗上的绢花。
如此人物,陈景音必然听说过,她连连点头: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