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见星去给摄影师留了个评论:没关系,我有全套的。[do]
过了三分钟,路深年在他的评论下面回复他:好巧,我也有。[喵喵]
这大半年,以前把社交账号基本丢给工作室打理的路深年,已?经逐渐开?始享受冲浪的乐趣。就是他这片浪区总是围着楚见星转,而楚见星渐渐被他转习惯了。这条评论他甚至还给路深年随了个赞,并且对他和路深年的cp粉们第?一时间抵达现场宣布“嗑晕了”这件事?表示习以为常。
这件事?被楚见星很快抛在了脑后。
而在书房里,路深年正看?着那套赛博朋克系列图发怔。
此时已?近深夜,最近工作量巨大,凌晨时分才能入睡对路深年而言已?经成为了惯例。他早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然而最近的一些事?情,他很不习惯。
他开?始频繁做梦。不是一般的梦。是春梦。
从祁岭古寨的那一夜之后,路深年发现自己对楚见星的欲望被彻底释放了出来。他早已?知晓自己的心动?,只是习惯了压制,并努力说服自己接受一定会失去的现实。
曾经或许有些瞬间,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他喜欢看?楚见星自由自在的样?子,他会一遍一遍幻想着楚见星离开?自己后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他沉迷于那样?的画面中,于是他以为,这是自己学会了最高等级的爱,学会了放手。
可后来他终于明白,他只是痴迷于那样?的楚见星。他对楚见星的渴求分毫不减,一切不过是他的自欺欺人。
如今这一场欺骗路深年终于演不下去了。他撕毁了早就被他压在抽屉深处很久的离婚约定。那些碎片在他干净整洁的书房里纷纷扬扬,路深年充满了罪恶感。这一切好像违背了他长?久以来的原则,可他总是在想楚见星说的那句话:
“做你自己真正想做的选择就可以了。”
真正想做的吗?路深年知道这个问题只有唯一解。
或许是终于卸下了自己背负的枷锁,又或许是藏在内心深处污秽不堪的恶魔终于得到?了释放,对路深年而言,从那一刻起,他已?经失控了,并且享受这种失控。
梦里他越来越深入,越来越露骨。梦里的楚见星最初只是睁着干净懵懂的眼望着他,让他在罪恶的羞惭中沉沦于欲望的吞噬。渐渐的楚见星开?始迎合,他开?始在路深年的身下表现出欢愉,就像路深年一遍一遍设想过的,楚见星离开?自己后那种自由的样?子。
在现实中,路深年也开?始频繁失控。他会在一场梦醒后,蹑手蹑脚地摸到?楚见星的房间。起初只是站在门口看?一看?,后来他靠近了,贴在男孩身边,听着他沉睡时舒缓的呼吸声。他喜欢抚摸楚见星软软的发,会把鼻子蹭进男孩颈窝里轻嗅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在他即将被吵醒时,又不得不离开?,却?又不会走远,只贴着墙站着,感觉自己一颗心即将从身体里疯狂地跳出来,摔在地上。那也无?所谓,它会毫不犹豫地奔向那个男孩吧。
路深年在清醒时会唾弃自己的行为,却?又在沉沦梦境后享受这一切。他还想要更多。
幸好这段时期,两个人的工作都很多,彼此见面的时间不多,路深年还能够将这种失控装进笼子里。
可他知道,这样?下去,迟早是要摊牌的。他无?法忍受到?最后。
他看?着照片里那个肩膀如长?出黑色骨翼的男孩。他真美,比世间万物所有的美汇集在一起,还要吸引人。他是神明为路深年创造的独属于自己的蝴蝶。
蝴蝶不会离开?玻璃罐子了。
他可以在这里自由自在地飞,路深年会为他把这个罐子无?限延展。他愿意倾尽自己的一切。
今年《阅》的晚宴,主题是“一亿种活法”。为了配合主题,《阅》专门给每位出席嘉宾一个评价词条。而路深年和楚见星被一起给了同一个词条:在现实中过清醒童话。
楚见星倒是很喜欢这个词条,但他挺庆幸只是被《阅》的官方微博并宣布了一下,而不是正儿八经颁个奖,不然那还得让他上台来表达一下“获奖感言”。他可说不出什么,尤其?这种明显是cp向的评价词条。
年底晚宴很多,大部分晚宴他和路深年是以个人出席的,除了《阅》之外,灿星因为《走,奔赴山海与爱》正在热播,也邀请了他们两人以节目嘉宾的模式一同出席。
灿星的晚宴自然安排在了灿星总部所在地烟景市。因为大家的工作都过于繁忙,很难凑出时间全员到?齐,《走,奔赴山海与爱》节目组干脆利用晚宴,提前通知三组嘉宾早一点抵达,在开?始准备晚宴妆造前,先完成最后的收官集体录制。
朋友们久未相见,倒还真有点想念。楚见星看?着别墅里的装饰物,恍然间仿佛回到?了最初在这个别墅时做任务的那一天。路深年创作的奶奶最爱款牡丹花床单桌游还摆在原处,甚至他们完成的最后一局游戏剩下的残子仍留在那里,等着他们把时间退回到?。
六个人窝在别墅的沙发上,跟着节目组剪辑的节目,回溯了这一路。虽然还有最后两期没有录制,但大家都知道此刻就是分别。
楚见星一时有些触景生情的伤感,但在看?到?项嘉和阮沐霖在温泉里泡得正舒服时,被节目组拿出来自己写?的那张“100个蛙跳”任务卡累得直吐舌头,还是决定先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