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王娇还没睡醒,看见是她火气有些大。
张采青显得有些憔悴,看见她还是笑着,她在王娇面前转了个圈:“你看我没有偷,连这些都是你二叔送我的。”
王娇心里有火,说不上来什么好话,讥讽的说“知道她没偷”,又说了几句不大好听的话。
“姐姐,你二叔真的不是好人,你信我。”
张采青临走前还这样跟王娇说,王娇不耐烦极了,口中胡乱应着“是”。
第二天,她娘挎着空篮子,一副慌张且失魂落魄的模样回了家。
“娘怎么了?”王娇赶忙应了上去。
王大嫂张了张嘴:“张家丫头……昨夜跳河了……”
王娇脑子里嗡的一声,满脑子都是她娘说的张采青昨夜跳河了!
她娘满脸惊恐,王娇已经看不见了,她两眼一黑,重重的往后倒。
“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王娇醒来之后,想起来张采青说的话,靠在她娘身边流泪。
王大嫂揽着女儿,叹了口气:“你二叔就不是个好人,年轻的时候招猫逗狗祸害了不少小姑娘,偏生小姑娘小,人家又顾及名声,拿这孽障没办法。”
“烂了心肝的畜牲,他不得好死!”王大嫂骂着就啐了王老二一口。
王娇流着泪,不知如何是好。
张采青死后,王娇总是不安,夜夜噩梦缠身,梦见她说自己找不到红头绳了,说自己没有偷东西。
而不止她不安生,还有王老二的杂货铺,三天两头起火,镇上好多人家都被半夜扣门,有人说自己看见了扣门的人,跟死去的张采青一模一样。
怪事频出,人人都说张采青来索命来了……
“……唉……”一声幽幽的叹息之后,所有人仿佛灵魂归位一样,回到了现实。
张牙舞爪的彼岸花还在,它们在沈荒身后,蓄势待发。
“……淫欲者,心怀不轨,害人性命,理应以其罪加于其身,蹉跎阳寿以人之意识堕畜牲道……”
沈荒手里凭空出现一卷竹简,口中吟诵,朱笔批划。
“缄默不语,冷眼旁观者……”
沈荒抬眼看向王大嫂和王娇,王大嫂把王娇死死搂在自己怀里:“罪全在我,要罚就罚我,莫要伤及我儿!”
“娘!”王娇泪流满面。
“缄默不语……那就一直不语吧……”沈荒自顾自说着判词,没说答应王大嫂,也没说不答应。
沈荒招手,唤张采青上前,她抽出一根竹简:“如果你要报复,那我允了。”沈荒冲她一指,张采青现了身形。
那对意外闯入的母女早就晕倒了,王氏母女还在哭。
王老二一看张采青现身,怪叫一声,抱头乱窜。
张采青滞留人间的时间长了些,隐约有要变成厉鬼的趋势,如今见了生前恨之入骨的人,那真是半分不会不会手软。
逮着王老二撕咬啃食,还控制火往他身上烧。
沈荒出了门,跟齐宣站在一处看星星,对里面的动静充耳不闻,只当自己耳聋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