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温御这一走,他不仅要管京吾卫的事,还有处理通天台的诸多杂事,成天忙得脚不沾地焦头烂额,再也没有闲功夫四处凑热闹。
他们离京的离京,忙碌的忙碌,叶娉全然不知。
她喝了两天药,月事就来了。
又过了几天,叶庚腿脚好得差不多,恢复往日的上值。上值的当日,他便知道温郡王被派遣出京一事。
未怕大女儿多想,他并未告之。
叶娉近几日忙着做面膏,先前寄放在兰氏铺子里的十多瓶都卖光了。兰氏派自己的心腹丫头跑了一趟叶家,让她多做一些。
有钱子赚的日子,如白驹过隙一样过得极快。直到叶庚再次出事,打破了这些天来好不容易的平静日子。
叶庚经上次的事,自然是事事小心。
只是这一次伤的不是身体,而是官声。
国子监的学生分两种,一是官生,二是民生。官生来自王公世家和官宦人家的子弟,民生来自各州县的官员举荐。
有人举报他与青州的官员勾结,对青州推举上来的学生大开方便之门,未经严苛考核便收入国子监。
举报之人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人证是一位姓贾的青州学子,物证是他与那位县令的往来书信。
盛朝重风气,越是读书之人越重名声。
人证物证俱在,叶庚当场被收押。
不等消息传到叶家,叶娉就已经从宋进元派来的人那里得知事情的经过。她安抚好叶母叶氏,揣着钱财就出了家门。
叶婷原本要跟她一起,被她制止。
眼下家里乱成一团,若再有什么事,必须要有一个人镇场子。祖母虽有功夫在身,但年事已高。婷娘虽体弱,但那一身力气还能唬人。
她没有急着去喊冤,而是想私下先见一见宋进元。宋进元是京吾卫统领,深知此事的轻重与厉害。
行至半路,被人拦下。
拦她的人很眼生,是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说是他的主子要见她。她心生警惕,那侍卫却说他家主子有法子救她的父亲。
她更是将信将疑,脑海中全是阴谋论。最后那侍卫说她一人过去,三喜留下。若一刻钟后她还未下来,三喜可前去报官。
见还是不见?
为了父亲,叶娉决定赌一把。
但她不肯过去,让那侍卫将他家的主子请过来。那侍卫似是很震惊,犹豫一下后去禀报给自己的主子。
他进了旁边的茶楼,不多会的功夫二楼的一扇窗户大开,隐约可见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那老者一身官服,头上戴着象征四品官员的官帽。
叶娉不认识这个人,但她知道对方既然是官,且还是一个四品官员,倒是可以一见。
进了茶楼,她在侍卫的带领下进到二楼的那个房间。房间里除去刚才看到的那位老者,还有一位中年仆从。
这仆从眼神凌厉,从她进门起就一直在打量她。目光之威严,气质之霸道,完全不像一个下人。
她还未及细思,便听那老者发问。
“你就是叶氏娉娘?”
这声音略显尖细,听着让人有些不太舒服。
叶娉回道:“正是小女。”
“你可知本官是谁?”
“小女不知。”
她仅回答,却不问。
这人将她请来,又着官服又戴官帽,像是生怕她不知道他的身份。纵然她不问,她相信对方也会主动告之。
那老者见她不问,冷哼一声,“本官姓赵,想来你应该听过。”
姓赵?
叶娉心下一惊,难道是那位有不良癖好的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