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的约会也很称心:在切尔西的一家电影院后排座位上。
我们看的是汤姆克鲁斯主演的《Jerry
Maguire
》,但我所关心的只是我挽着谁的手。那晚的重头戏是我们回到维多利亚父母家,第一次见到托尼和杰奎琳。我们走进去,我感到很不安。我记得我坐在一个靠背长椅上,这是一个很大的棕色皮质的东西,上面钉着一些小纽扣,我担心着一旦我为了舒服而动一下,会弄出什么样的动静。
维多利亚的妈妈走过来介绍她自己。当你第一次见到杰奎琳,你会感到她有一点厉害。或者,至少那晚我的感觉是那样的。也许和我的事情有关系,因为作为一个妈妈,她要对女儿的新男朋友做出结论。想像一下,这个母亲像是针对我,有一点尖锐,尽管这也许不是她的本意:“你是一个足球运动员,是吗?”
维多利亚的爸爸妈妈对足球不感兴趣,但因为他们居住的高夫橡树街也是许多足球运动员居住的地区,他们也跟一些老足球运动员有交往,因此杰奎琳开了头以后,轮到托尼说话了:“你为哪个队踢球?”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我想他们都不喜欢女儿与一个足球运动员约会。也许开始我被别人的名声连累了,至少我们见面前是这样,但他们可以自己做出判断。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认为足球运动员都是大声说话而且趾高气扬的,但我只是坐在沙发上,紧张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至少他们没有把我赶出去。过了一会儿,他们道了“晚安”就上楼去了。我相信每个爸爸妈妈都会感觉没有哪个男孩会配得上他们的小女儿。因为这个原因,以及我是一个足球运动员的身份,所以托尼和杰奎琳一开始对我持谨慎态度。但他们了解维多利亚,这就意味着他们愿意来了解我。我很高兴他们这样。当你和一个女人结婚,就意味着你也成为这个家庭的一个成员。虽然第一次见面他们给我的印象是冷冰冰的,但从那以后托尼和杰奎琳就很欢迎我了。
我想我和维多利亚都很高兴能够找到对方,也并不介意把这件事讲给完全陌生的人听。坠入爱河的人经常如此,你希望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来分享你的快乐。但我们的关系却是一个大秘密,西蒙·福勒希望如此。我想维多利亚能够理解其中原因,至少开始时是如此。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老实说,躲躲闪闪、偷偷摸摸、说话绕圈子,以及避开人们视线的种种做法,有时确实令人为难,但在这种放不开的同时,也让我们感到兴奋。有一个晚上,维多利亚在曼彻斯特举行辣妹演唱会,曼联队也在当晚举行一个舞会庆祝获得英格兰超级联赛冠军。头一天晚上,维多利亚来到我在沃斯勒的住宅与我在一起。我们是这样安排的,在俱乐部的节目结束后,我就尽快赶到她住的宾馆。因为其他辣妹成员都在,维多利亚不能在演唱会结束后就消失了,一个人跑到北曼彻斯特来。
我在凌晨1点左右才离开舞会,已经有点晚了。维多利亚在米兰德宾馆,我坐了一辆出租车穿过城镇,在路上我给维多利亚打电话,告诉她我快到了。我穿了一件雨衣,看起来就像一个侦探片里的人物。我偷偷溜进宾馆,走到通往维多利亚房间的后面的楼梯。
维多利亚半醒着开了门,我把她弄清醒,拖着她谈了半夜。凌晨有一个时刻,有人来敲门,我冲进浴室躲起来。是啊,我在许多电影中看到过类似的镜头。我按照来时的路线又偷偷溜出宾馆,叫了一辆出租车返回沃斯勒。直到出租车上了路,我才意识到我的身上只有一个装满零钱的钱包,我只好盯着计价表看,当离我家还有200码的时候,我不得不下车,因为我的钱已经不够了。
以前,我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有如此感受。当我遇到维多利亚时,我知道我想和她结婚,和她生小孩,与她白头偕老。这些想法,在第一次约会时,坐在她的MG车里,沿着M25公路行驶时,我几乎就要对她说了。我是那么快地就确定了这件事。
在我们第一次遇见以后,我和维多利亚大部分时间都是分开的。她总在各地演出,我与曼联队正处在一个令人振奋的赛季当中。在我们常常一打就是4个小时的电话中,我们习惯对方、发现对方,并学会信任对方。我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会说话的人,至少在我彻底了解某人之前不是。也许那些早期的日子里两个人在地球两端也不是件坏事。
当我们有机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很快就感觉到彼此更亲密了。虽然我有一点害羞,和别人在一起有时会感到不安,但每当我告诉维多利亚我的感受时,我总是止不住要说些什么。我记得有一晚在她父母家,我们肩并肩躺着,进行了一场最简单,也是两个人之间所能够进行的最美丽的谈话。
“我想我爱上你了,维多利亚。”
“我想我也爱上你了。”
保守这个秘密并不是我的选择,但我尊重维多利亚身不由己的处境。我走进了辣妹的世界,因此我了解对于辣妹和她的管理队伍来说,把一切事情都控制好是多么重要。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我和维多利亚之间的事。我父母知道事情正在发展中,但在曼联队,我可不会像一个毛头愣小子那样,在更衣室大声嚷嚷我与一个流行明星出去约会了。那不是我。我记得有一次,我与维多利亚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周末,周一早晨训练前,本·托利问为什么我看起来很兴奋。
“我遇到了一个可爱的女孩。”
“谁?”
“噢,只是一个住在伦敦的可爱女孩。”
于是,谣言四起。我想这肯定是要发生的。谣言从此就一直伴随我们。我和维多利亚的关系公开没有多久,维多利亚就接到不少电话说,报纸上有我和另一个女孩在我车里接吻的照片。诸如此类的故事一当然完全不是真的一现在还在四处流传。
当然,要证明这些事不是真的,比证明它们是真的要难得多。因此,几乎从一开始我们就对谣言感到习惯了,根本不去关心它们是怎样发生的,为什么会发生。那时我和维多利亚相互信任,直到现在我们也是。如果你和你所爱的人在一起,无论如何你都会清楚地知道哪些事是真的,哪些事是假的。
流言蜚语包围了我们,甚至发展到在沃斯勒我的家门外,每天都驻扎着好几个摄影师,就是为了等着拍到维多利亚从我家里走出来的照片。我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可维多利亚经历过。我想实际上是她做出的这个决定。她打电话说她要来看我,她很高兴不需要再隐瞒什么了。我们知道我们互相之间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因此由我们来决定什么时候、在哪里公开我们在一起的消息会更好。人们把我们想像成耀眼的娱乐界的浪漫故事。其实哪有这么浪漫,我只记得:报纸上登出的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张照片,是偷拍的我们一起走向街角的报刊零售亭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