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人群中,宋柏顺手扶起一个摔倒的女孩,眯着眼朝前看去。
人们脸上有惊恐的,看热闹的,还要避之不及的。
只见人流中窜出来一个绑着辫子的小年轻,提着一只箱子,扒开人群猛地向前跑。
几个安保提着警棍,被人群挡得步履维艰。
“嘀嘀嘀——”
“车门即将关闭,请注意安全。”
地铁门上的红灯亮了起来。
小年轻脚下一个趔趄,箱子摔在地上,里面的纸飞得满天都是。
宋柏站在扶梯上扫视了周围一瞬。
靠右侧往市区方向的人最多,最近的三个门堵满了人,再远的来不及上车,如果想在车门合上前上去——
宋柏翻身下了扶梯,几步冲到地铁上。
那个小年轻仓皇地环顾周围一圈,拼命挤到排队的人群里,在地铁门合上的一刹那挤了进去,他松了口气。
然而他这口气还没松彻底,眼前的路就被一只手挡住了。
宋柏礼貌地朝他挑了挑眉。
下一站,安保人员冲上来,用防暴叉干脆利落地把人叉到了地上,不住对着宋柏说:“谢谢啊,谢谢,不然这么多人引起骚乱麻烦就大了。”
宋柏摆摆手示意不客气,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到底是伤还没好全,刚刚跑的那几步,肺部就开始隐隐作痛。
绑着脏辫的小年轻几里哇啦生气地说了一串不知道什么。
词汇间夹杂着什么“大王菩萨”,“永生”。
总之神神叨叨听不明白。
宋柏扯了张刚刚掉落的纸,上面花里胡哨,印着广告,除此之外还有乱七八糟的艺术字和图案,随口问道:“这什么东西?”
“害,”安保人员一边把人押着,一边叹气,“谁知道,这两天老有人跑进来发广告,这发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情节倒是不严重,顶多拘个三四五六天的,关进去又放出来,在里面也神神叨叨说不出什么话,过几天又来,我看简直像个团伙。”安保摇摇头,带人走了。
宋柏敏锐地察觉到一丝怪异,但又说不上来什么,最终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转身挤地铁去了,城隍业务面虽广,倒也管不到地铁安保。
只是那张颜色鲜艳的广告纸仿佛烙在了眼底似的,挥之不去。
冬日的别墅格外安静。
他长久没回到这里,玄关处都积了一层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