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都跟着哄笑。
这年月,风风火火的网络,不知道何时把“极品”二字篡改的面目全非。Frjj是极品,好男儿是极品,以及各色等等不一的极品。
褚颖川也皱了皱眉,会客厅的灯带点落日前,衰前极盛的味道在投影她身上。三月微微地仰着脸,仿佛是头发乱了,毫不在意随手笼着,白色蕾丝的蝴蝶发卡叼在嘴里,长长的带子松散地坠到的胸口。肆无忌惮地回视着他,似并不觉得说了什么傻话。
乐天仍旧毫无顾忌的笑着,褚颖川唇角动了动,终究没有说什么,落座开了牌。
三月无知无觉的搂着一个靠垫,在沙发上偎的很舒适,还是坐在乐天身旁的刘晓莎,提醒说:“百加得,坐过来啊,给我们褚少壮壮运气!”
三月似这才回过味儿,懒懒的起身,如同所有女人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了男人的身旁。
桌子上除去一百三十六张麻将牌,有的不外乎是烟缸和香烟,金银交错的香烟盒子,盒面上都没有刻什么美丽花样,一色的光滑如镜,在稀里哗啦里折射出女人们端茶递水的温柔体贴,和三月的木讷。
没多久,卫燎就推倒一把对对胡。几人不甚在意取出抽屉里的筹码,女人们帮着转手,纷纷落在苏西手里。
杂乱里,卫燎像是想起什么,轻轻的侧了一下脸,目光突地对上三月。
他们的牌搭在宴客厅,桌子正上方就是一盏四四方方的水晶吊灯,因为嫌亮,调的极暗。仿佛被乌云笼罩着;如不下雨亦不见阳光的日子;灰蒙蒙的一片晃进他的眉目。
那些埋得不知积了多少灰尘的前尘往事,却意想不到清晰袭来。
卫燎记得那是在十二月年关的时候,他父亲已经调任许久,却还是和她一起回了老家过年。一如既往,新与旧的交岁的三九,冷的滴水成冰。
按例年时消遣,满桌子也是就差了一个人,都来拽她,只有外婆死死按住她,一个劲说:“十五不打,十五不打!”
她说过,出生时是十五,老话里烧香的日子,但只有外婆这样叫她。
那年,难得几个阿姨年时在娘家,也被她扫的败兴。
她却不在意,只是偎进姥姥的怀里,孩子似的撒娇。刚刚齐肩的发,不一刻就乱的像一团草……
卫燎咳嗽起来,回忆的画面被震碎,眼前的牌已经摸到了最后的四五张,还是没有一个结局。这一把牌的功夫,烟缸里已经堆积了两三只的烟蒂。
卫燎划起一根火柴,又抽出一支La Flor de Cano。烟雾香气弥漫起来时,他才又抬起眼。
苏西将头靠在他肩上,笑问:“看什么呢?”
目光随着他,若有若无的落到三月身上。
卫燎的眼晃了晃,褚颖川理所应当的坐在东位,他们的背后就是一整扇的落地窗。已上中天的月,照在三月身上,透过窗子一层微紫回旋。卫燎眯起眼,仿佛是望天,说: “今儿十五,月亮真圆。”
“过了午夜就是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了!”
褚颖川说完,摸起最后一张,恰恰是海底捞月。
乐天气的一推牌,向卫燎无理取闹地说:“好好地你提月亮,这回真输的精光了吧!”
三月回身自包里寻出一支爱喜,她从不抽薄荷,一色的红枝。细细轻轻拈起,吸入肺腑,韩国的牌子就是好一些,很醇的烟草迅速弥漫,九转重楼,失了调子的心跳,才渐渐回归本位。
童言无忌
套房里男人手指的尼古丁,早弥漫成一道巨大的雾帐,刘晓莎独独对三月皱起了眉:“吸烟对嗓子不好!”
随即似才想起三月职业,呵呵的一笑,又说:“烟酒总是不分家的。”
有几个女人一同和笑。
卫燎将手里还剩半枝的烟掐灭,说:“有点饿了,叫点东西吧。我记得这里的提拉米苏做的不错。”
话音没落就有人张罗,不多时服务生已将十数块提拉米苏用银托盘呈上来。
卫燎手里新燃起的烟,烟灰积得多,在缸上弹了几次,方才无声地落下,如同三月此时的心跳,静寂里跌宕起伏。
褚颖川则似乎被一把海底捞月提起了性质,好心情的用叉子挑了几口,随即丢到一边说:“他们女人爱吃的玩意,太腻了。”
盘子里,可可粉和手指饼揉合成的温香情调,诱惑人垂涎欲滴,只是可惜女人们要保持身材,便都和盘子般成为摆设,放在那里一动不动。
三月的胃口反倒是出奇的好,一口气吃了两大块。她真觉得味道很好,提拉米苏顶难的就是搭配,奶油多了过甜,芝士多了则腻人,难得芝士和奶油增一分则多,减一份则少,糅合的恰到好处。
拿起刘晓莎面前那份时,三月看看表,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她无声对自己说:“生日快乐,十五。”
吃完第三块,三月口有些干,起身去厨房。法式樱桃木的嵌入式摩登空间里,打开柜门,是整齐划一的依云,上面一个中文都没有。扭开盖子的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