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崖心中一喜,莫不是有是哪位高人出手搭救?是向南?也来不及多想,只把脚踩得飞快,大鼓也向前越滚越疾。
到了门前却发现不知道是谁在门槛上还放了一块木板,陆崖大喜,就这样踩着大鼓滚过木板,顺利地逃到王府之外。
身后喊叫声不绝,追兵霎那间也已经跟到,谁知刚走到门前,就听地动山摇一声巨响,从天而降一堆乱石,将王府的大门堵了个结结实实。有两个喇嘛靠得太前,竟被砸得头破血流,当场毙命。
陆崖回头一看,王府牌楼被炸了个大缺口,一道闪电凄厉地划破夜空,将雨夜的王府照得雪亮,一个手背镔铁棍的高大和尚,如鬼魅般站在牌楼之上,风中僧袍抖动,脸上戴着夜叉面具,无比狰狞,炸雷响过更添威风,那人一声怪叫,声嘶力竭,一些胆小官兵竟吓得坐到了地上,也顾不得雨水冰冷,地上泥泞,双腿瑟瑟发抖,半天都起不来。
陆崖意见此人不正是苏州城开元寺内见过的鬼面和尚吗?
那鬼面和尚对着门内众人,大笑几声,势如洪钟,道:“你们这些人好歹不分,亦摄斯连真在破屋内炼制魔人,为何还不快去制止?反倒来难为我们捉妖的道士跟和尚;是何道理?等他成了气候,你们这些人全都是孤魂野鬼!”
两个轻功好的喇嘛,不容分说,纵身登上牌楼,那鬼面和尚将手中大棍一抖,左右开弓,只一个回合,便将两个人打得脑浆崩裂,摔了下去。
“亦摄斯连真,今天的事是我做的,你有本事的就出来和我比个高下,你炼的这些鬼东西不够我打。”鬼面和尚大喊道,声似巨雷,连几里以外都听得见。
铜铃响起,那些喇嘛便跟着铜铃之声退下了。原来亦摄斯连真因为走火入魔,乱了内息,此刻不敢与鬼面和尚正面交锋,故此召唤那些喇嘛回来护法。
伯颜见状也是手足无措,见众喇嘛退去,手下人也畏缩不前,赶紧命令,找弓箭手放箭,回过头来再看,鬼面和尚早已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牌楼上只留下几声干笑,仍环绕不绝。
他僧袍挂风,带着雨水飞溅,在风雨中宛若一只巨鸟,从牌楼最顶处一跃而下,落地之时甚是沉重,却不伤分毫,接着向陆崖处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笑道:“陆崖,还不快走?!”
(最近几天结婚的太多了,弟弟也结婚,我没什么时间,所以今天先传这么多,修改了一下,之前喝多了写的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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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上)魔人祭西域蛊毒
伯颜眼睁睁看见两个道士被那鬼面和尚救走,大骂属下全是饭桶。
那些军兵怎么敢得罪他?全都垂首而立,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忽然一阵叮叮咚咚铃声响动,没死的几个喇嘛也不管伯颜正在训斥手下,一声不响在他面前扬长而过。
伯颜斜着眼看着他们,道:“你们几个,哪里去?”
那些喇嘛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向破屋走去,地上的尸体也没人收拾。
伯颜也是武将出身,本就脾气火爆,几个月前他丢了苏州,逃回京城,忽必烈怪罪于他,故此受了许多ri的窝囊气,如今又有人闹到自己的王府,心中本来就有觉得恼火,见这些喇嘛如此傲慢,顿时大怒。
“喇嘛好无礼,本王问你话,为何不答?”说罢伸手将一个喇嘛的长袖抓住。
喇嘛仿佛没有感觉,仍向前走去,伯颜抓住衣袖不放,竟将袖子扯断。却见喇嘛胳膊上刺着个狰狞夜叉,夜叉身上有鳞有甲,居然就是从臂上长出。
伯颜一愣,怎么人的身上竟长出动物的鳞甲来?他跑过去又去拉第二个喇嘛的衣袖,那喇嘛也不躲不闪,只是向前走,手臂与前者一般无二。
伯颜再看这些喇嘛,神情狰狞,目光呆滞,觉得诡异,便跟在他们身后。四名贴身侍卫分别在伯颜左右保护。其余军兵没得到命令,仍在原地等着他回来,好继续挨骂。
伯颜跟着这些喇嘛;来到破屋门前,见飞鹰满身鲜血躺在地上,亦摄斯连真盘膝坐在旁边,脸sè苍白,仿佛大病初愈。再看着屋内可怖的景象,直觉得毛骨悚然。他半生征战,见过人的死法无计其数,但像这样五体不全,五官挪移又爬满无数毒物的尸体,即便是梦中他也不想见到。
他身边的侍卫早已双脚瘫软,连步子也迈不动了,有的捂着嘴想要呕吐。
亦摄斯连真待所有的喇嘛都走到身后,才不摇晃手中的铃铛。睁开双眼,死死盯着伯颜,面沉似水。
窗外的大雨,打在地面的铜锣之上,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雨水已经漫过破屋低矮的门槛,在屋内流淌得到处都是。
伯颜整个人浑身湿透,仿佛钉子般站在雨中,雨水冰冷,他却浑然不觉,瞪大了双眼,手指亦摄斯连真好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