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过那么多年他回来了,没再见他和父亲吵过任何架。”端阳说。
“那是经历多了,成熟了吧?”春霞说。
“那也太不一样了吧?我都觉得他不像我哥了。”端阳说。
“人不是一成不变的,这是你哥跟我讲的。”春霞说。
“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端阳还说。
“好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把眼巴前儿这些事弄好比什么都强。”春霞说。
几个邻居的女眷叫上端阳一起采蘑菇,顺道表达了对春霞的问候。端阳还担心着春霞,倒是春霞让端阳放宽心,而且特意叮嘱看清毒蘑菇,端阳挎着筐就去了。
春霞过了一天,勉强好了,就又忙着上工去了。
新任鲸岛都督李元燧,和监军陶久锡,骑着快马奔驰在鲸岛的丛林和原野上,身后跟着一帮骑兵。
他们的马太快,陶久锡一记马鞭抽倒了“挡路”的博斯太,而这些包括杜春霞在内的流放者们看在眼里。
“谁家贱货,挡着都督的路?”陶久锡毫不客气地大声嚷嚷。
“你们为啥不懂得让开?”博斯太冲他喊。
“放肆!不懂尊卑有序?”陶久锡嚷的声音更大了,而且更美好气。
“不懂,没人教过。”博斯太冲他喊。
“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捆起来,绑到马屁股后,拖回都督府!”陶久锡似乎气急败坏了。
“等会儿!”杜春霞站了出来。
陶久锡看到杜春霞那一刻,眼睛都直了,李元燧也有点惊讶。
春霞向二位大人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大人与民女,上京一别,已有快一年了吧?”春霞说。
“是,确实快一年了。”陶久锡看到了春霞,刚刚那飞扬跋扈的气势收了几分。
“我这弟弟山中野人一个,不懂什么昌明规矩,对大人有什么冒犯,大人海量,体恤百姓,还请宽恕。”
“可是,他太不守规矩了。”陶久锡却不依不饶。
“我会教他守规矩的,还请大人饶恕则个,别把他抓到大牢里。”春霞说。
“好,我可以不抓他进大牢,但是他对都督大人有冒犯,该罚也得罚,来人,抽他十鞭子!”陶久锡大嚷道。
“慢!”李元燧在一旁拦下了陶久锡。
“既然念他初犯,我们就且饶了他。陶监军,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觉得呢?”李元燧说。
“今天轻饶过了,那明天他若再对都督大人您有冒犯呢?我看……”陶久锡还是坚持他的观点。
“是对都督大人冒犯,还是对你冒犯?”春霞质问他?
“你什么意思?”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我这弟弟没给大人您让路,他不对,可您呢?抽我弟弟好几道血凛子,您也该解恨了吧?看你们一帮人一路踏马而来踩坏多少庄稼,我们多少劳作成果被大人您们这般毁了。我们可以尊重您的权威,您为这些百姓想过一分么?您生在贵族家,做了这个监军,我们尊敬您,如果大人您虎落平阳呢?我弟弟做得不对,可以给您道歉,咱别不依不饶的行吗?”
李元燧看着陶久锡额头的青筋都快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