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拿我当你姐,你就听姐的,最近别找我了,然后抓紧搬家……你快去啊!!!”春霞真着急了。
博斯太不情不愿地,走了。
几天后,春霞再路过那一片的时候,不见了他们的任何人,桦树皮围制的帐篷,也不见了,只能从细微处看到他们生活的一点点痕迹。
他们确实搬家了。
春霞有些失落,难得遇到一家人对她这么好,却因为自己让她们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而不得不离开自己生活已久的家园,春霞感到十分愧疚。
都督府,李元燧对陶久锡很生气:
“我不明白,上京第一风流陶公子为什么说话做事不如一个孩子?一点胸怀都没有?”
陶久锡也堵着气:“当着一帮贱民面,为什么反而要拦着我,那小子挡我的马,那夫人驳我的脸面!”
“你自己的马横冲直撞不看人,人家本来说话做事挺客气了,你在那儿不依不饶,还什么‘都督大人的面子’,我这面子在陶公子面子前,哪值得一提?”李元燧反驳他。
“你……”陶久锡被驳得哑口无言。
“你做的不对!”李元燧说。
“我这士大夫子弟,为什么要受一帮贱民的气。”陶久锡还在抱怨。
“我看你就是没长大,你这么做,你不怕他们造你的反?如那杜春霞说‘虎落平阳’?”李元燧说他。
“他们凭什么造反?还反了他们了?”陶久锡嚷着。
“遇到你这样的官吏,他们受苦,凭什么不造反?”李元燧给他讲道理。
“你怎么老向着那帮贱民说话?”陶久锡问他。
“我那个纵火弑父,还在宫中昏迷不醒的堂哥李元烽,我不是很得意他,但他有些话,我最近看到的经历的,我却认同他。”李元燧感慨到?
“他说什么了?”陶久锡问。
“魏徵说过‘水能载舟,水能覆舟’,别不把百姓当人,他可以让所有达官显贵变得不是人。百姓捧你,觉得你对他有用,你高高在上,当你累赘,不捧你,你什么也不是。没有谁的‘尊贵’是天生的”李元烽说。
“也怪不得都觉得前太子父子都有点格格不入。”陶久锡感慨到。
“今天这事,不要没完没了,我也不希望你做什么报复举动来。哪怕是暗的。我可以禀明我父王,决定你能否继续担任监军一职。”李元燧说。
陶林又感觉自己被威胁到,但毕竟此刻李元燧是都督,他的上司,他父亲陶林势力再大,也不敌那些皇族同皇帝亲缘关系近。不论如何,报复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
在苏港,李博彦坐上去鲸岛的海船。李博彦已经打听到,鲸岛都督府治所丰源郊外,有几处流放者的聚落和他们屯垦的处所。李博彦离他的春霞,越来越近了。
这时候是秋末,冷冷海风吹的人浑身微冷,但是李博彦的心确是暖的。李博彦的心如海上波浪带动的船一样不平静。
几日后,李博彦登上了鲸岛的土地。此刻的李博彦,多日没整理自己,胡子已经张长了,长时间奔波,看起来又瘦又黑,穿着农家的普通衣物,背着一个褡裢,四处打听着春霞的下落,终于,在一个傍晚,春霞好巧在大门口看到了远处李博彦的身影。
她想喊,但没敢喊,看见他靠近了,马上喊了一嗓子:
“叔,你咋来了呢?一路累不?快进屋吧……”
说罢,把李博彦拉进屋子,销上了门。
春霞背靠着门板,看着眼前的人,不敢相信,先上去给他一巴掌……
李博彦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便要解释。
“你跟你那个矢韦公主过吧!还找我干什么?”说罢,两行眼泪从眼眶中缓缓流出。
“我知道我解释什么你都不会信,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