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礼数周到,民妇感激不尽。”
陶久锡尴尬地笑了。
“你还是如咱们刚遇见的时候一样,能说,敢辩。”陶久锡说。
“谢大人。”杜春霞说。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吗,总是谢?”陶久锡问他。
“大人都把民妇关起来了,那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呗,您已经决定的事,还要搞什么谈判呢?”春霞说的那样不卑不亢。
陶久锡笑了,比较尴尬。
“你似乎不怕本官啊?”陶久锡问他。
“民妇怕与不怕,也不耽误大人把我关起来,或者再杀了民妇。”春霞说。
“你大可以求饶,大喊‘民妇冤枉’,本官兴许能饶你一命。”陶久锡说。
“民妇冤不冤枉,大人您最清楚,大人断案如神,能定人生死,真乃当世青天大老爷。”春霞说。
陶久锡听着话很生气,知道这是阴阳怪气,但是不好发作。他却从心底深处却越来越喜欢这个人。
“你是因为你男人投敌而被流放的,本官知道,还得感谢家父在皇帝面前据理力争,不然你一家得诛三族。”陶久锡说。
“民妇感谢大人一家的恩情。”春霞施了一礼。
“知道你受了你男人的连累,不然你不该遭这个苦。”陶久锡说。
“苦不苦,就那样吧,习惯了。”春霞说。
“本官可以助你脱离苦海。”陶久锡说。
“大人有何良方?”春霞问。
“你若与那李博彦和离,然后从了我……”陶久锡用试探性的口气说。
“您看大人,民妇已经嫁人了,孩子都三岁了。”春霞说。
“本官不在乎。”陶久锡说。
“那是真好哈……不过吧,有些事我没跟你说。”春霞说。
“什么事啊?”陶久锡说。
“我男人投敌,是我怂恿的。”春霞说。
“什么?”陶久锡吓了一跳。
“啊,他投敌了,大概率回不来,他家的房子,地,牲口,不都是民妇的呢么。”春霞说这话一脸自信地。
陶久锡惊了。
“还有呢?民妇男人他爹,我下毒药死的,哈哈,没想到吧?”春霞说。
“你……”陶久锡被整得无语。
“大人娶了民妇,民妇若哪天一高兴,霍霍你老爹老妈,再哪天不经意给你全家下药,你家那万贯家财,万顷良田,都是我的了……”春霞越说表情越狰狞。
“你有病吧?”陶久锡生气。
“没病能做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地浪荡事,啊?”春霞笑了。
陶久锡彻底不想说话了,他喝令狱卒将她关着,本来还想上刑,却被旁边的属吏好说歹说给劝住了。
春霞就这么被关在牢里,她被关押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告知了端阳,端阳慌了,孩子也哭闹着找娘。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