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不谈什么家国的大义,现今好不容易好起来的生活,谁人也不想让之轻易溜走,亡国奴是怎样的处境,历史同社会早就给出了答案。
“走一步看一步吧。”
“只要我们一大家人都在一起,便是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便是。”
果然,只有没有依靠的时候,人才会知道依靠自己的重要性。何清安这些日子也成长了不少,已经能在机坊帮上不小的忙,做师父的见前者回来,对着自家徒儿夸奖好言了良久。
“阿姊,阿姊再休息一段时间吧,我听机坊里的机工们说,生孩子可累,莫要伤了身子。”
何清安如今长大不少,曾经那个哭到瘫在地上的小女伢儿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不同做阿姊的比较,也属实是成长到了能独当一面的地步。
“阿姊,如今我也能替阿姊照管机坊那边的事了,阿姊尽管休息一段时间,小妹自然不会给阿姊丢脸的。”
认真起来的何清安依旧脱不开小时候那般可爱的模样,那个时候的求夸奖,到如今也一点没有变,“阿姊,你看师父都夸我做的好了,阿姊……要不要也夸夸我?”
这下只惹得不只是何家阿姊一个人笑,做师父的也在笑,整个屋里的人都在笑——包括那两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娃娃,笑得比年画上的娃娃还要喜庆!
“要是一切都停留在这个时候i就好了。”
“没有离别,没有遗忘,没有后面所有的一切……”
“听说了么,那宁家的小子跟着别人跑了。”街巷间总有那长舌之人,无论男女,多是爱在茶余饭后讨论旁人家的‘新鲜事’。
“是么?这怎么可又是何人瞎传的罢?”
“就是,这等消息也不知传了多少遍,人家何家那姑娘儿还不是和她那先生出双入对的?如今孩子都有一双了罢!”
“呵,这就是你们不知道了吧!”适才最先提起这个话
题的人一脸不屑,别忘了那何家阿姊本就比这宁守云大了两岁,你们也知道,这女子一生了孩子,便是西施也得变成黄脸婆。”
“宁家小子又不缺钱,能总伺候那么个人老珠黄的?”
“我早便说,这二人长久不得,如今到底是应验了。”
嘴上不留德的人多是嫉妒之心泛起,但若非事实,说起来只怕是要心虚,如今这人说话笃定的很,到不像是传谣的,一时间看客们来了兴致,琢磨起这其中的真实性来。
“这事旁人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将茶碗敲在桌子上,问话这人将自己的脸往前凑了凑,“莫不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拿这个唬我们?”
这下一众墙头草直接便倾倒过去,有人站出来连声应和:“这话问得没错,何家和宁家这点事不知道传了几遍,哪里见过成真的时候?”
“罢了,你们信与不信左右是不由我!”
不知是心虚了,还是真个不愿意同一众‘庸人’谈些什么,那人笑着起身:“你们不信便罢,等到时候看着那何家阿姊同她师父如何收拾着机坊离开便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撂下这句话之后,这人再无什么言语,付好茶钱,便径直离开,没有半分停留的意思,好像当真只是为了告诉众人一个‘惊天’消息。
“这……这人说得该不是真的罢?”
“真的?若是真的,他哪至于心虚落跑?”
“可我早些时候确有看见何家阿姊师父那罗布铺子在收拾,不像是在盘点什么,到好像是要离开。”
“人家那铺子挣了多少钱,或许是去了什么更能挣钱的地方也说不定。”
这样的议论并没有持续多久,就以何、宁两家匆匆离开hz市为结局。
一众看客原本将此事讨论得沸沸扬扬,甚至到了寻常百姓都掺合进来的地步。可如今结果真个摆了出来,反倒是让人缄了口,此事就这般兀的销声匿迹。
“怎会如此。”
宁守云同何清涟之间的‘爱情’,在这个本就动荡,女子又依旧收到欺压的年代,对于许多人来讲,可谓是莫大的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