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已经是太阳晒屁股了。苏嬷嬷不知道又失踪到哪里去了,总之就是很难得、很偶然地没有用戒尺敲我起床。
想起昨天的状况,还真是有惊无险啊,多亏了小黑及时出现,否则我可就惨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踩了他,还泼了他一脸石灰粉,他为什么要冒着那么大风险来救我呢?啧啧,这个人嘛,除了他居然把我摔在地上以外,其他的方面还是很好的!好同志啊!
“哦耶!起床!”我摸了摸后背,从床上坐了起来,那瓷瓶里装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灵丹妙药,总之昨晚回来涂上一次后,今天早上已经几乎不疼了!
“啊!”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右手传来,顿时冷汗从头上“呼”地一下冒了出来。怎么搞的?我低头一翻,却发现右手腕上居然肿了起来,胖胖的,好象刚刚出锅的大包子。
该死!昨天耶律楚那拳还真狠啊,也不知道是骨折了还是扭伤了。我轻轻地转着手腕,然而那种撕裂的疼痛几乎让我掉下泪来——真倒霉!我遇见的都什么人啊!这群古代的男人,就不知道绅士风度吗?居然对我个可怜的小女生下这么狠的手!
“娘娘,该用膳了。”肉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啊?”我慌忙将右手腕上的衣袖向下拉了拉,防止被她看到,“我这就起。”
郁闷!看来必须找些药涂两下才会好了,可是药都被红珊她们放在哪了呢?我一边小心翼翼的翻身而起,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着……
“娘娘,这黄金蒸糕是御膳房今天早晨刚刚做成的,好吃极了;还有这碗冰糖荷叶粥,刚刚从井水中拿出来,已经把热气全部拔出去了。”红珊一边从托盘中把碗筷拿到桌子上,一边对我说。
自从才艺大会之后,也不知是君墨大发慈悲,还是这群宫女们对我有了好感,总之我的伙食一下子好了起来,虽然说比慈禧太后相差甚远,可是却比刚来落日时那盘“绝代双椒”好了千倍。
“红珊,皇宫冰窖里还有冰块吗?一会儿拿些过来,我们一起再做些冰淇淋,这次试试其他口味的。”我兴奋地说着,拿起筷子就向那碟金丝烧卖招呼过去,然而手指刚刚一使力,手腕上就传来一阵巨痛,筷子完全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娘娘?”红珊急忙捡起筷子,疑惑地看向我,“奴婢这就去再拿一双新的来。”
“呃……不用了!不用了!”我疼得嘴一歪,又赶快回复了位置,冷汗从额头上“呼”地一下冒了出来,左手握了握剧烈疼痛的右手腕,一边摇头,一边站起身用左手拈起一块黄金蒸糕塞进嘴里,“我直接用手吧!反正用筷子也挺麻烦的。”
“还好苏嬷嬷不在,如果让她看到了娘娘这副吃相,恐怕她的戒尺又该出击了。”红珊看到我狼吞虎咽的吃相,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一边的肉饼……我只扫了一眼就再也不敢看她的眼神了,那双大大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刚刚我那一系列动作想必也都被她看在了眼里。
“娘娘的手腕似乎有些不舒服吧?”果然,这家伙还是看出来了,一开口就点出了我的“手腕问题”。
“恩?啊!那个……”月倾颜,冷静,冷静。神偷秘诀第一条——心理素质要过关,所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大谎出于口也要气不喘心不跳!正所谓相信自己,天厚地厚没我的脸皮厚!
“啊,我昨天晚上梦到一头驮着黄金的大野驴,于是就上去想把它背上的金子拿走,帮它轻松轻松,结果它居然没心没肺地踢了我一脚,我张开双臂向后一躲,手腕就撞在了床柱上,今天早上就发现肿了……”
死耶律楚,打得那么狠,臭野驴,死野驴!
“那奴婢去拿些跌打损伤膏来。”红珊一听,皱了皱眉,只是怀疑地看了我一眼,就急忙跑到偏房去翻药了。只留下肉饼站在原地,那双大眼睛依旧审视犯人一样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咕!”一丝汗水从脊梁上流了下来。话说这样的谎言——说真的,连我自己都不信!汗!
第二十章 掩饰(2)
“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涂就行了。”我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把药膏倒在了红肿的手腕上,顿时一股清凉传来,舒服极了。
我瞄了瞄门,确定红珊和肉饼不会再进来后,蹲下身,从床下摸出了那只小黑给的白色瓷瓶,解开上衣,对着镜子向后背上涂了起来——也不知道古代的这些药膏究竟应该怎么用,干脆就按照现代服感冒药用法,一天三次,早中晚各抹一次好了。
这个韶国,从才艺大会上的表现到昨天晚上的对话,似乎都很不像是个臣服于落日帝国的诸侯国,尤其是那个耶律楚,每次看到那双闪着妖邪光芒的银眸,我都能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气魄——如果说君墨是康熙,那耶律楚就有些像《鹿鼎记》里的吴三桂了。
想到这,我心里一跳:这家伙联合了落日首富姚家,该不会是想学吴三桂造反吧?
乖乖,要造反的话就要死人,要死人的话就会不太平,不太平的话我整天就会提心吊胆,真搞不懂为了一个硬梆梆、又碍事又占地方的大龙椅有什么可争的,打来打去争到一个大麻烦到手里,自己还很得意。
真不知道这群男人都怎么想的!那么想坐龙椅,我从二十一世纪给你们搬几套沙发来行不?集美沙发,纯皮的,坐起来可比龙椅舒服多了。
我摇了摇头,慢吞吞地把衣服穿了起来,心里又开始盘算着究竟怎么办,才能从红珊手里拿到全部的解药,把自己身上的毒解掉,然后赶紧离开这个变态的地方。
奇怪,我怎么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鬼呀!慌忙回头,肉饼居然就站在门口处,那双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有些失魂落魄的。
“你……你怎么进来了?我不是让你们出去吗?”我强按下心里的惊慌,一边快速地系着衣带儿,一边大声地问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