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宁愿眼睁睁地任由她将你身边的人一个个伤害,再伤害你,最后伤害自己,至死方休?”
神医的话响彻在耳际,她才知道,那个刺伤曼霜,疯魔嗜血的刽子手原来竟是自己。
这个男人却说,是他练剑伤了人家。
她苦笑,他好傻,竟然这个也想瞒着她,他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吗?
她不能这般自私,不能再去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了,但是,她想要留下孩子,想要这个她和西陵殇的孩子,曾经失掉了一个,这一个她无论如何也要保住。
所以,她必须离开,离开这个男人。
她知道,此时的他心里肯定也是水深火热,面临着痛苦的抉择,既然,横竖都是痛,那就让她来做决定吧!
一旦分开了,不就想伤害也伤害不到了吗?虫
她缓缓起身,穿起衣衫,告诉自己不能再贪恋他怀里的温暖,否则,再多嗅一会儿他的气息,她觉得就越是多了一分不舍。
双眸中腾起一股水雾,越来越重,越来越浓,几乎遮挡了她的视线,以致于她弯腰系了半天,才将软履上的带子系住,直起身子,雾气终于重得连眼眶都承受不住,夺眶而出。全本摘书。qbxs8。
真的要走了。
她深深地呼吸,忍不住再次回头看向床榻上的男子,却是脑袋一嗡。
因为她惊愕地发现,西陵殇正平躺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有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他。。。。。。。他几时醒的?
不是喝过山茄花泡过的茶水吗?
怎。。。。。。。怎么没有昏迷过去?
吴昕只觉得呼吸一滞,脑子空白,就这样满面泪痕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忘了动,也忘了言语。
西陵殇缓缓坐了起来,眉心微蹙,“无心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
“我……我……。”她一时窘迫得不行,有种做坏事被抓了个现行的尴尬,她咬着唇,支吾着,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而已。
看着她的样子,西陵殇淡淡一笑,透着苦涩,他掀开被子,下床,走了过来,伸出手轻轻地将她拥在了怀里。
吴昕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跌入他温暖的怀抱,被他抱得紧紧。
怎么回事?哪里出了问题?
那日曼霜明明说过,山茄花有麻醉、镇痛、让人昏迷之功效,而且她还放了那么多,这个男人怎么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
西陵殇的下颚轻轻抵在她的发顶上,摩挲,良久才有暗哑的声音响起:“怎么?无心是又要想逃吗?”
啊?
“不……不是的,我……我起来上茅厕。全本摘书。qbxs8。”吴昕蹙眉,心里哀嚎一声,看来今日是逃不掉了,这个男人怎么百毒不侵?
她轻轻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作势就要开门去屋外的茅厕,却是又再次被西陵殇自后面一拉,紧紧桎梏在怀里。
“不要走,不要!”
她的身子一颤,心中又被他那暗哑低亘有些近乎哀求的声音,击得七零八乱。
咽下心中的苦涩,她静默了几秒,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回头,嫣然一笑,带着几许嗔怪,“你不会连我上茅厕的权利都要剥夺了去吧?”
她强装的笑容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反手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朝着自己。
他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瞳、看着她僵在唇边的笑容、看着她脸上还未完全干掉的泪痕,心中大痛。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几时才能跟他说实话?
她明明知道了一切,明明已准备着逃离,到底需要忍受多大的心里痛苦才能面上装得如此云淡风轻?
吴昕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一阵心虚,这般的注视,直直让她有种心事无处遁形的感觉,她垂下长睫、掩眸一笑:“干吗这样看着我?我是不是长了妊辰斑啊?”
她自认为插科打诨的话一点都不好笑,西陵殇没有回答,也不以为意,静默了几秒,骤然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