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杉看着贺世仪的表情发笑,自世静真的束冠出家后,她就很少有这样大的情绪波动了。这次倒好,太子妃的事她总是操心的。搂了过来细细摩挲指上玉肌,笑道:“是暗示,何尝又不是真的?”太子真的很喜欢沈世雅,虽说中间少不了些计谋,太子殿下如今控制情绪的本领更是非同凡响,可是高兴不高兴,总是看得出来的。
就象今天……刚刚太子妃说的那叫什么话?新云是美人蛇,太子是什么?皇族是什么?可太子半点不恼,看向沈世雅的眼神里全是无奈和放纵。太子、没救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
朝庭封不封笔对于叶锦天来说没有什么区别,顶多可以多睡一会儿,白天照样忙不完的事。而岑染嗯?在和玻璃闹了两个月的意气后,终是败北了。不想玩水银导致早死,可是没那个东西好象也搞不懂为什么。化学?学的不太好。看来还是往物理方向发展吧。话说,当时为什么学物理数学比较好?因为……衣华吧?真不知道他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应该是温柔娇媚那一型的吧?
“太子妃,韦尚宫奉皇上的命,带太医来给您月诊了。”
哪朝哪代的皇室都有请平安脉的习惯,只不过盛华时效隔得长些,一个月请一次。这事搁在男人身上无所谓,搁在宫眷身上就有些别的意味了。岑染恍若出神的点点头,声儿都没吱一个。杉枝心里抽抽,到外殿请了韦尚宫和太医进来。一路行到花厅……
刘悦声是新进太医院的,头一次见这位太子妃。听说是个极厉害的主,可今天瞧着却是瘦瘦弱弱、身纤容白的女子。懒洋洋的躺在美人榻上,宫装简约,堕马髻上只别着一只绢花。杏眼半眯着,象是在出神。
和韦尚宫依制见过礼,眼风中扫到太子妃手指动了动,一边的杉枝大姑姑就让起身了。然后有宫女搬来了一只锦杌,杉枝大姑姑把太医奉上的软枕垫到了太子妃手腕下,然后覆上了一块纱绢……
万恶的旧社会!
不过幸亏没出现悬丝诊脉,听希颜说,那门技术纯属传说,虽然历史上号称许多名医都能做到,可没有足够的禅定功夫是根本不可能的。所谓的治愈如何,不过是因为诊脉前太医们都会听说不少,打听不少,悬丝不过是用时间来换取空间罢了。
说到这儿,岑染心头好笑。回来这是第五个月了吧?太子一直睡在这里,却仍然没有怀孕,景帝一个月换一个太医,也不怕急出个毛病来!唔,只是不知道叶锦天急不急。那人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
“怎么样?”出得青鸾殿后,韦尚宫急声问刘太医。这人是新从民间征进来的,十分擅长妇人科。太子妃的这脉……乾坤丹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一般是解禁三个月内就会见喜的。怎么太子妃这里却是?
刘悦声看看韦尚宫,虽然心里怀疑,可是因为不太肯定,所以也不敢说。但这种事,不说怎么办?犹豫了一会儿后抬头:“如果下臣没诊错的话,太子妃好象吃了什么东西。”
啊?
韦菁一楞,扭头看向青鸾殿。她、她、她……真是胡闹!
安排刘太医出东宫后,韦菁就转回了青鸾殿。照宫规请进,依然是花厅,岑染百无聊赖的依旧躺在榻上,半分端庄肃穆也没有,绮丽惑人?
杉枝今天当近职,见韦尚宫进来连行礼也忘了,赶紧给师傅挤眼色。韦菁回过神来,依制跪礼,可是跪是跪下去了,起的话却是压根没人说。韦菁身为后宫第一最高尚宫,见太子妃行的是七分礼。这个姿势来一下没什么,一直保持就太累人了。才哄了这头,那头又出事?杉枝从果盘里剥了一只葡萄,用银叉叉好奉到了太子妃面前,笑嘻嘻的哄:“殿下,吃葡萄。”
岑染拍了拍红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象是刚睡醒一般的坐起身来。含笑看着韦尚宫:“请起吧。真是难为您了。又跑一趟,有何吩咐啊?”
韦菁看了一眼杉枝,可是杉枝却是纹丝不动?
杉枝冲师傅苦笑:我的正经主子在这儿,太子妃不发话,徒弟哪敢走啊?
这几个丫头里,倒还是杉枝最贴心。岑染笑笑,支腮靠在杉枝塞来的迎枕上,笑道:“父皇着急了?”
“是!您不急吗?”韦尚宫的声音又面瘫起来了,可是这次岑染没有剥开的想法,而是很痛快的摇摇头:“我不急!我很不急!您有意见?”
韦菁才压下去的火气腾的一下就是窜了上来,抬起头来看岑染:“太子如此待您,为何要这样?”七年布防,终得大道,天下男子几个能做到这样?韦菁活了四百余年,自问看过多少帝王贵胄,太子如此痴心,这个女人……简直不知好歹!
岑染让这位的理直气壮弄得慒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阵子左筝来时总是欲言又止的事,是这个啊?难不成盛华上下已经开始传出:太子为了太子妃独宠之事,耗费精神,花费七年时光,苦守寒窑,终于得偿所愿?
满好的剧本,只是不知道沈世雅在里面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坚毅果敢,夫妇一心的爱妻?天真痴傻、只知负气的笨妞?亦或者风流多情、到处勾搭的淫妇?
版本本来就不少,再加上三人成虎……传的现在到底有多少种情形,就只有鬼才知道了。错!鬼也未必知道,鬼才不会管这种事的。当然,也只有鬼才知道,叶锦天当初动了怎样龌龊的心思!
只可惜,那件事除了景帝、叶锦天和自己外,看来韦尚宫都不知道。
没有那件事,太子自然是个‘痴情’的。
可是,谁来证明那件事真的存在过嗯?沈世雅又没有怀孕?盛华这里也没有DV?
这算是六月飞雪的沉天大冤案吧?没有任何证人的绝对伪装?
败在权势之下,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这次,岑染可以很淡定,很无耻的告诉韦尚宫,还有她身后的景帝和叶锦天:“我就是坏,你要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科普小知识:
历史上是否真的有悬丝诊脉之事?病人的脉象能否通过丝线传导给医生呢?为了弄清这个问题,曾有人专门请教过北京四大名医之一的施今墨老先生。 施老先生曾给清廷皇室内眷看过病。他介绍说,这悬丝诊脉可说是亦真亦假。所谓真者,确曾有其事;所谓假者,悬丝纯粹是一种形式。原来,大凡后妃们生病,总要由贴身的太监介绍病情,太医也总是详细地询问这些情况,诸如胃纳、舌苔、二便、症状、病程等。为了获得真实而详尽的情况,有时太医还要给太监送些礼物。当这一切问完之后,太医也就成竹在胸了。到了悬丝诊脉时,太医必须屏息静气,沉着认真。这样做,一是谨守宫廷礼仪,表示臣属对皇室的恭敬;二是利用此时暗思处方,准备应付,以免因一言不慎、一药不当而招祸。 可见“悬丝诊脉”虽确有此事不过蒙上了神秘色彩的骗人形式而已如果太医事先不通过各种途径获知详细病情不论他医术多高明光靠“悬丝诊脉”不会看好娘娘公主们的病的。
大雅之堂 悄变
男人说,这世界上有两种女人,一种好女人,一种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