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走,你根本走不脱。我让你留下你就得留下,我让你生孩子你就得给我生孩子。如果我只是想要你的脑袋,想要你这个人,那么,我远不需要费这样大的力气,耗费这样许多的时间。”七年的时间,手脚快的生四个也够了!何至于到今年二十七岁,膝下都没有一个孩子?
“那就多谢您的手下留情,多谢您的苦心经营了!”岑染很华丽的拉着裙摆行了一个宫廷礼,西洋的那种。没办法,和这种没经过人权的男人说女人的自尊自由,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你这是存心要和我赌气个没完了?”平静的声音再度开始溢出怒气。
岑染皮笑肉不笑的做恭顺状:“哪里敢!臣妾恭顺还来不及,感谢还来不及,哪里敢那么不识抬举?古往今来,象您这样的帝胄,肯为一个女人花这么大的力气,简直就是开天辟地,震古烁今。臣妾感激涕淋、诚惶诚恐。”这次弯弯的施了一个九分屈膝礼。象头一次在东宫看到景帝时的那般,皇权无上的尊严。
叶锦天气急了,过来抓住她的肩膀,怒道:“难道我就没有一点值得你留恋喜爱的地方?”
“有!当然有!曾经您有很多很好的地方。谦逊温柔体贴细心却亦有风骨,自有傲骨,勇于承担责任,全力翼护家人。”几乎满满负荷了岑染对于完美男子的所有幻想,虽然这个人是哥哥,却也很好很好。心甘情愿的为他打拼江山,坐稳银座。可是:“沈世宗不见了!”眼前留下的这个人是盛华的太子叶锦天,他霸权、强势、不再以已度人而是要别人顺从依柔他的计划。象所有的君王那样,只看重结果,过程如何变得不再重要。
“你可真苛刻!岑染,你到底要我如何,才会喜爱我?你开出条件来。”
岑染听得浑身发抖,不知是笑的还是气的,仰起脸来看面前的男子:“我有必要喜爱您吗?喜不喜欢你得到的待遇不是一样?照样要时时刻刻被人监视,照样得不到任何的尊重,你想如何便如何?开出条件?什么样的条件?我也想问问您嗯,我要做到什么样的地步,您才会饶了我?”
“你对别人不是这样的!韩夫人因为你有用才重视你,王缰从头到尾把你当成兴起王家的旗帜,王勤王勋更是只看重你的身份,贺家姐妹处处借你的威风起事借力,这些人你一个也不苛求,一个也不责怪。他们做了什么你都可以原谅,你为什么就要这么苛刻的对我?我……我不过是应了父皇的建议,不过是想挣一个明白的说法,要一个心安。就这么罪不可恕吗?”二十步外有御林军,不能说话太高声,压抑的愤怒化成了捏在肩膀上的力道。捏得岑染开始发痛,却挣扎不开。瞪向叶锦天,却发现他的眼睛泛着赤红,温润的神色荡然无存,恶狠狠地瞪着岑染,咬着牙关象是极力忍耐要把岑染撕咬入腹一般。“叶锦昭有一后二妃,三个女儿,你不在意。秦瀚里里外外多少女人,你不在乎。我心里只有你,除却开始那两个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从来没有生过外想。你还要我如何?你到底要我做到何种地步才能满意?才不会逃开?岑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对我这么苛刻?难道我喜爱你是一种罪过?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可以毫不顾忌的拒绝我伤害我?”
“你有完没完?到底是谁在伤害谁?”岑染终于气彪了:“是谁不要妹妹要妹妹当妻子的?是谁不顾别人的反对用那种手段成婚的?婚后我对你不好吗?你没有时间陪我,我怨过你一句吗?你里里外外一堆烂摊子,处处要我忍气吞声,我埋怨过吗?你当你妹妹当了多少年,你不知道我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吗?就因为你喜欢我,所以要我过我根本一点也不喜欢过的日子。我都依你了,你还要如何?你不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吗?你不知道郁王多恨我吗?你就那么把我逼走,你可曾想过在外飘泊七年,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到底是谁在欺负谁?谁在伤害谁?叶锦天,你才是对所有人都英明,就对我最不好最苛求的人。”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别人如何关我何事,不过是君臣。可你不一样,你是我心里的人,我看重你喜爱你,想要恭顺以外的所有,不对吗?不应该吗?不可以吗?”叶锦天言之凿凿,岑染气的无话可说。论起狡辩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又成了自己没道理了,又成了自己不识相,又全是自己的错!?
“我喜爱你,所以才对你无法以平常心来看待,才会对你要求苛刻。那你嗯?岑染,你对所有的人都宽松平和,独对我左挑右拣,处处不满,如此苛刻,又是因为什么嗯?”
叶锦天这次的话说得十分平静,却象炸雷一样轰得岑染全身一阵哆嗦。直觉性的挑眉看他,却见此时的叶锦天已经没有了刚才宛若琼瑶剧里咆哮马的疯狂执拗。他很冷静、很清淡、很从容不迫的看着岑染,眼神里幽光闪烁,嘴角轻轻的弯着:“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对我要求这么苛刻吗?”
一瞬时,岑染的嘴不自觉的抿起,轻轻的咬住。叶锦天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指尖轻轻抚上紧抿的唇瓣,若似轻笑:“闭嘴了?咬着牙关就可以当作不说?染染,我们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刚才为了套你的话,可是连疯子都演了。顺时推理下来,你不说就能证明那件事不存在吗?”
“染染,你对我这么苛刻,理由很简单:你也喜爱我。”
“所以你可以不在乎叶锦昭的一后三妃三个女儿,因为你根本没有再和他在一起的想法。所以秦瀚有再多的女人也没关系,你又不喜爱他。可是我不行!穆氏在时你看她不顺眼,新云如何你心知肚明还是不想见到她,甜湘……如果她不是沈平雅,我要把她真纳进来,你能拿醋缸把她泡了,把我腌了。染染,你个醋罐子,你都吃醋吃到这般地步了,还想不承认,你喜爱我吗?”
“你不过是吃醋的法子奇怪了些!别的女人吃醋是又哭又闹,你却嫌那样折辱你的身份尊严。你连一个地方都不愿意和甜湘共处,这才离开。你要是心里没我,或者真的对我失望之极,愤恨之极,为什么有了手雷和大炮后不去找郁王?大炮不用说了,有那个手雷,华昭进攻盛华,盛华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可你没有找郁王,叶锦昭都猜到你的心思了,所以才用那个恒一夫人刺激你。结果你果然吃不住刺激,一气跑到西凉。炸山开河,围土梯田。听上去对秦瀚真好啊!可是秦瀚出兵高昌,折损了三千人马。要是你肯把那个手雷的配方给他,那三千人就不用死了。染染,你个偏心鬼。你知道秦瀚不是个久居人下的,更知道郁王在华昭还有足够强大的控制力,所以坚决不能让他们联合在一起,对吗?染染,你都为我设想如此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你喜爱我?”
“你……你还是真朵万年不倒的水仙花!真自恋!”岑染的脸气到了酱红色,咬着牙赤着眼晴,胸口一起一伏,似笑非笑的看着叶锦天:“哪里来的这般自信?谁给你的这般自信?”
“没有人给!自信这东西难不成是别人给的?”这个染染,生起气来果真吵架的段数更低了!叶锦天笑眯眯的,半点也不气恼:“从你十二岁到今年,染染,我们认识十三年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还会不清楚?我相信你,从始到终的相信你。哪怕是秦瀚送给我一份那么好的礼物,我都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秦瀚的礼物?岑染楞了一下。就见叶锦天从容不迫的从袖筒里掏出一块帕子,摊在手里,打开之后……岑染的脸上顿时羞了爆红,是一截洗漱干净的羊肠……秦瀚,你丫个缺德带冒烟的!
叶锦天看着这帕子里的东西,说实话心里蛮恶心的,可是:“他倒是聪明,乾坤丹的药性居然还能这么破?不过再聪明又如何嗯?染染,你的心里没有他,你不喜欢那样的男人。”
“是吗?也许这几年我改胃口了嗯?”这个叶锦天,真是自信的欠扁。
“改胃口了?染染,你要是真的改胃口了,为何不用这个法子彻底决断与我的退路?”只要她与秦瀚有了首尾,那么所有的一切就算是真的终结了。
“您凭什么认为我没有?”老娘又不是处女了,和别的男人上过床没有,你还能验出来?
“凭我了解你!凭我相信你!凭我知道,在这条路上,我不是一个人。我喜爱你,而你、也喜爱我。”
“染染,我相信你,全部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