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男童的骸骨,是她亲手放进包裹的。铃煞清晰的记得,当初她放进去又拿出来的纠结心情,最后,她还是放了进去交给了棺娘。但,那具骸骨,是她亲手杀死的哥哥的骸骨。杀死哥哥的那一刻,她还能够记得,哥哥的震惊和最后的释然。
铃煞用手捂着头,双眉紧蹙,“哥哥是我杀的,哥哥也是我放进去的,铃煞,你不要再杀人了!”
“你撒谎,我没有杀哥哥,我也没有把哥哥交给棺娘,你骗人!”
“铃煞,她不是你,你醒醒吧!”
“骗子,我不信,我不信!撒谎!骗子!”
铃煞捂着头,在床上不停翻滚,又哭又笑,仿若癫狂。
白薇在前院溜了一圈,掐算着铃煞将醒的时间段,回了后院。
白薇推开了门,铃煞,正坐在榻上,对白薇莞尔一笑。
“你醒了?”白薇走到桌上,点了烛灯。
“是啊,之前真是失礼了。”铃煞起了身,向桌子走去。
“每人都有一段往事无人细知,谈何失礼?”白薇倒了盏茶放在铃煞面前,做个请的姿势。
铃煞端起了茶,心里,却是一跳。无人细知而不是无人知晓,这是撇清关系?铃煞抿了口茶,心里,却思虑万千。铃煞放下了茶,轻笑的应和,“也是如此,那棺娘便带我去拿了那两幅骸骨吧”,铃煞说着,将袖里的布裹拿出来,放在了桌上,“这是你要的报酬。”
棺娘拿了布裹,打开一看,里面,是那奸官的脸上人皮。
“跟我来吧”
铃煞进了屋,合了门。白薇依旧候在门外。
不过片晌,铃煞便开了门,背上的包裹,已是囊满若坠。
“那我这便走了。”铃煞对白薇道。
“路上慢行。”白薇莞尔,说道。
这一交易,如此便是成了。
晚间,白薇刚熄了灯。
咚咚咚的敲门声,便就响起了。
白薇未去理会,敲门声不停,又越发急促。白薇无奈,披了衣。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正是何宴。
“夜半时分,你进我院里敲我房门做甚?”
“你今日将物什还给铃煞了?”何宴有些急迫。
“是啊”白薇如是回答。
“你!愚啊,她醒后你见她便无不妥?”
平白被骂愚人,饶是白薇也动了气。
“你深更找我所为何事?”
“跟我来。”何宴说着,便拉着白薇去了别处。
到了一僻静地方,白薇便甩开了何宴的手,何宴有些忡愣,看着白薇羞红的脸,讪讪的道歉:“白姑娘,我不是有意轻薄,实属无奈之举,白姑娘可要原谅则个。”
白薇听事出有因,忍了羞愤,“究竟何事如此焦急?”
“此事深谈不可,今日你随我去我家避一避。我与你深谈。”
白薇有些踌躇,何宴看出她的犹豫,连忙对天发誓,“白姑娘放心,倘我何宴对姑娘行不轨之事,定遭天打雷劈!”
“你别…好,我去。你先容我回屋…拿几件衣物。”
“好,白姑娘可要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