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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小说>朱门嫡杀 第4章 > 第139部分(第2页)

第139部分(第2页)

偷眼瞧着曾老夫人虽仍是一脸平静,但眼神晦黯莫测,莫氏只道她是要哭了。不想,曾老夫人定定看了半晌,只招手说道:“把夫人和小姐带回去。对了,再把霜月小姐也带走。”

跟随她来的几个婆子低低应了是,便将两具尸体抬走,送到了早就备下的马车上。又另催着赵家的人带路,去接明霜月。

听她要带走明霜月,莫氏也不敢拦。她原本准备了一大堆说辞,预备将白氏的疯症说得再严重些,再摆出一副后悔自己没有及早察觉,以至让她酿成惨剧的懊恼模样,好为赵家洗脱干系。但见曾老夫人如此行事,竟连问也不问详情便将人带走,莫氏倒有些惊疑不定了。

但曾老夫人并没有让她猜测太久。待众婆子走后,便淡淡说道:“我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却死在了你家。莫夫人,你今后好自为之。”

说罢,曾老夫人不再理会鼻尖冒汗的莫氏,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赵府。没有人知道,当独自坐进马车时,她眼角终是沁出了点点湿意。但在马车重新停下后,她已将这些情绪收拾得一星不剩。对着迎上来欲言又止的管家,她微微颔首,道:“你安排妥当的人重新给她们梳洗,再找大夫来为霜月看诊。另外——太老爷在哪里?”

白孟连此时正在书房。原本听说白思兰出了事,家中其他人都以为他必要命人到赵家去理论一番,说不定要等闹足了才把遗体接回来。不想,白孟连得报后沉默了很久,却只让妻子一个人过去,将女儿和外孙女带回。

以曾老夫人的身份,自然不会拉下脸来在赵家吵闹,那样无异于是自降身份。于是,对于白孟连的这个决定,很多人都不能理解,纷纷奇怪白孟连为何竟能如此忍气吞声。毕竟这件事怎么看都是白家人吃了亏,再怎么大闹都不为过。

阖府之中,或许只有曾老夫人一人明白丈夫的隐忧。将人带回来后,她马上去了书房。这处清雅又不失富丽的房间此际却并无平日的洁净,而是烟萦雾绕。平日生怕走水将心爱藏书付之一炬,所以再冷的天也不用炭火取暖的白孟连,此时却好像突然忘记了多年禁令,坐在太师椅上,手拈一根黄铜象牙嘴的烟杆,正自吞云吐雾。

见到发妻进来,他也并不说话。直到这口烟草吸完,才慢慢问道:“如何?”

“我探过了莫氏的口风,她一直在害怕我们兴师问罪,不似有所倚仗的样子。”曾老夫人闭了闭眼,将想了一路的话合盘托出:“你看这事,同瑾王有没有关系?”

围绕住白孟连的烟雾陡然变得更浓郁了。过得半晌,他才问道:“为何这么想?”

“莫非你忘记了杜家那事?宫内的消息刚传出没多久,杜侍郎便白眉赤眼地找上门来,说他女儿是被人陷害了,央我们一定要将她摘出来。而据说和他女儿有私情的那男人,正是近来与瑾王走得很近的一个商贾。”

说到这里,曾老夫人见白孟连依旧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不禁有些来气,说道:“你不是说因为明家的事情,他似是有些疑心我们,所以近来对你态度有些微妙,一些重要的事情也不再与你商量,甚至还瞒住你。那商贾在江南富甲一方,据说他家一年赚的银子抵得过朝廷一半的税赋。瑾王多半是想抓住这条大鱼,再甩掉我们家吧,所以不惜暗中指示那商人去勾引杜家小姐。他知道杜侍郎必定会来求你,只要你一对他开这个口,届时他就有了扫拂我们家面子的理由,说我们手伸得太长,连儿女私情的小事也要管。”

白孟连却道:“你就只能想到这点?”

“自然不是!”曾老夫人一下捏紧了扶手,修剪得圆润漂亮的指甲一下便在漆面上划出了几条印子:“这只是小事而已,对我们家来说算得了什么!所以他另辟蹊径,对思兰和独秀下了手!上次你不是打听到他在宫里和明华容那小蹄子嘀咕了许久么,他们肯定是那时就搭上了线!也不知这贱人用了什么手段,出宫来在她家待了一两个时辰的功夫,居然就激得思兰奔去赵家,以至酿成惨剧!不过,这小贱人将思兰激走只是引子,真正动手的肯定是赵家人!你自以为已经拉拢了赵家的这些日子,说不定他们暗地里早和瑾王沆瀣一气,所以这次才帮着那王八蛋来对付我们!”

之前管家娘子回府报信时,便将莫氏对她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禀了上来。但曾老夫人压根不相信白氏会做出杀死女儿又自裁的事来,一心认定是赵家机借下的手,为了掩饰才编出这些匪夷所思的话来。

但听罢她的话,白孟连却叹了一声,道:“让你走这一趟,还以为你能发现些被我忽略掉的东西,结果还是没有。你真认为这一切都是瑾王所为?”

“你上次不是说过,这人疑心病很重么。文启那件事做得太急躁了些,让他疑心我们家有什么要事瞒着他,所以他不再信任我们家。现在他找到金库了,一定恨不得马上同我们斩断干系。除了他,还会有谁希望我们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不过他倒真是手段高明,居然挑动了赵家做出这种事来!”曾老夫人咬牙说道。

对于她的这些分析,白孟连只说了四个字:“妇人之见。”

“你——”曾老夫人一怒,旋即冷笑起来:“好啊,那你就说说你有何高见!”

“首先,宣子暇不再信任我们,不代表马上就要与我们撕破脸皮。以我在官场上的影响力,他就算找到了能用金砖为他开路铺道的财神爷,也犯不着开罪我们,否则只是平白竖敌。其次,赵家不可能是杀害思兰的凶手。你也知道这理由编得匪夷所思,赵家为何会想不到?如果真是他家下的手,必会布置得天衣无缝,让一切看起来像是意外,绝不会编出这番破绽百出的话。所以——”

白孟连磕了磕烟灰,沟壑纵横的清瘦面孔上,突然现出一抹厉色:“策划此事的必定另有他人!”

曾老夫人原本因为女儿与外孙女的惨死又是伤心又是怨怒,只是勉强克制着没有发作。但却免不了因怒火中烧而想法偏颇。这会儿听罢丈夫的分析,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不由便接着问道:“这人是谁?”

沉默片刻,白孟连不答反问:“你刚才说除了瑾王,再没人见不得我们白家好。这话你也错了,瑾王未必会希望白家不好,但有一个人,他肯定希望白家尽早败落。”

听他提起这点,曾老夫人一惊,旋即又不以为然道:“你是说宣长昊?哼,那小子若非撞了大运,也不会白白捡到这个皇位。他在帝京根基浅薄,又能翻出什么浪来?”

“你莫忘了,项烈司那老匹夫是站在他那边的。”提起这多年的政敌,白孟连不禁目光微沉。

“那又如何?项烈司此人不过一介武夫,除了还算会打仗之外根本一无是处,哪里做得了宣长昊的臂膀。倒是你,有些想法和举动让我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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