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自己很快离开了,因为白染批评了他,“你作为蟾王,难道不该与你的子民一起重建家园吗?倒有心情游山玩水。”
杜衡本来不想回去,他说:“蟾王应该是那位!”说完用手指了指红莲。
红莲以前是瞎眼,耳朵尖的很,听见了杜衡的话就往杜衡和白染这边看,白染冷哼一声,对杜衡说:“当蟾王的是你,善后的时候却是红莲,金蟾若还残留一丝魂魄,不知会作何感想?”
杜衡再没反驳,当时就离开了魔界,回了天之涯。
我留意到红莲松了一口气,狗蛋紧紧握住他的手说:“没关系,就算你要去天之涯我也会陪你。”
红莲羞涩低头,浅笑不语。
近日,白染没有再与我巧遇,他成天待在兵营中,经常有魔界的将领和密探出出进进,表情凝重,大概是出了什么事。
白染把狗蛋和红莲看的很严,不允许他们踏出魔界一步,我也大概猜到了,此事绝对与狗蛋和红莲有关。
奇怪的是等了许多日也不见出事,更奇怪的是青魔冰湖越来越热,最后竟然成了一池沸水。
白染每天要在湖边站上许久,只注视着沸腾的湖面一动不动。
又过了几天狗蛋没有再成天黏着红莲,而是与白染一起在兵营生活,几乎是同出同进,红莲也没任何介怀,独自一人培育在室内室外培育红莲。
这天半夜,外面忽然喊声震天,我一下子惊醒,跑到外面一看,当时就愣在那里,只见青魔冰胡已变成火红一片岩浆,还在咕嘟咕嘟不断上涌,迅速淹没了湖边的房屋,来不及逃跑的人瞬间被烫成黑色的人干。
由于魔都处在洪荒之源,是一个凹陷的盆地,所以岩浆没有肆意流淌,而是不断上浮。
魔界众人纷纷向高处逃走,我四处寻找狗蛋,却不见踪影,又去找红莲,见他正不紧不慢的将屋外的红莲搬到屋内。
我问他:“你知道狗蛋去哪了吗?”
红莲所问非所答:“你就不关心义父去哪儿了吗?”
我噎了一下,“狗蛋和白染这几天都在一起,他们必定在一块呢。”
红莲摇头道:“他们并不在一起,狗蛋就在下面。”红莲用手指了指盛满岩溶的凹地。又说:“义父领兵去与混元天尊交战了。”
我愕然,“为何?”
红莲说:“我也不知,但魔界向来散慢,不会主动出兵,必是为形势所迫,大概是混元天尊要对魔界不利吧。”
正说着,只见下面的凹槽处岩浆转动,化作一个巨大的红色漩涡,少顷,全部归入池底,狗蛋从里面飞身而出。
岩浆终于被控制住,魔界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围着狗蛋欢呼起来。
狗蛋却直奔向我们这边,我看见他双瞳变为赤红色。
狗蛋难得的向我行礼问好,我却觉得生疏的很,心头酸涩,差点没掉下眼泪。
红莲迎上狗蛋,指着院子里几盆红莲兴奋的说:“看,我保住了他们。”
狗蛋微笑着捏他的脸,“你费这事干什么,只要有我在,他们总会长出来。”
红莲摇头,“那怎么一样,我听义父说过,这些红莲是你出生那年长起来的,我不知他们与你的关系,但我希望你与月同寿,这些红莲我是不会让他们死的,万一折了你的福寿怎么办?”
狗蛋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抱了一下红莲,大概是因为我在场的缘故,他们没有太过亲热。
我知道自己多余,就迅速消失了,隐隐听见狗蛋喊我“母亲。”我没应声,什么时候“娘亲”变成了“母亲”。我们之间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样生疏。
想到这里,我有些记恨红莲,是他拐走了我儿子的全部心思,但是我能看出来红莲是全心全意爱着狗蛋,处处为他着想,比我这个当娘的还细致,所以,我也无法怨他。
我悄悄离开魔界,在这里我只觉得胸闷难受,我去了瘴气林,那里的笼已经破败不堪,我还是找到了藤华的笼住了进去,每天雕刻一些滕雕打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