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兴就行,不过不要边吃东西边说话。”
“好的,好的。”摆了摆手,良座三两口吞下了汉堡剩下的部分。“不过,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啊?”
“嗯……是想让你去一趟学校。”
“学校?你是在帮班主任抓我回去吗?”
“抓你做什么啊。都已经放学了,老师们也早就回家了。”
“那也不行。今天我不想去学校,除非学校被炸了。”
良座态度坚决地摇了摇头。
“……还真叫你说中了。”
“什么,说中了什么?说中了是班主任派你来捉我?”
“你说中了‘学校被炸了’这件事情。”
刹那间,良座怔住了。
“……啊?!”
“嘘,不要喊。这里是公共场合。”我连忙警告道。“正是因为学校基本上和被炸了没什么两样,所以我才会来找你帮忙。”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良座仍旧是一脸惊恐地望着我
“事情是这样的……”
我花了大约三分钟,将学校发生的战斗简要地进行了说明。当听到野益流的名字时,良座便露出了恍然大悟般的表情:
“所以,你是希望我修复学校被砸坏的教学楼吗?用我的‘赋礼’?”
“正是这样。”我向着他点了点头。
虽然有点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这位和我来往已久的良座留司,也是一名受赋者。
和之前那位半间老师不同,良座从出生时起就拥有着“赋礼”,然而他在生活中几乎没有使用过它,也几乎没有和周围的人提到过与之相关的事情。因此,当他在初中的毕业典礼结束后将自己的超能力向我和盘托出时,我曾一度以为那是一个愚人节玩笑——虽然那天并不是四月一日。
然而,如今回想起来,接受这个事实对当时的我来说,并没有成为一件难事;倒不如说,事实上,我是很轻松地将良座继续作为普通人看待的。
我之前说过,自己是一个不太喜欢遭遇“异常”的人,但良座留司这个人虽然拥有着“赋礼”,性格却不像其他受赋者那样跳脱出寻常的范畴——总的来说,他在精神性上而言仍然是个普通的高中生。
也许因为他并未因为获得赋礼而变得奇怪,或者是因为我们之间长久的来往而让我对他特殊看待——老实说,我还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不过总而言之,我们目前的相处模式仍然没有因为“他是受赋者”这个事实,发生过什么变化。事实上,当时的我曾经这样想:尽管我的老熟人是个受赋者,但他的超能力并不会怎么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我的人生毫无疑问是十分正常的。
当然,正如同大家所知道的那样,后来的我,遭遇了更多更多异常的人与事,以至于我到现在也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十分不安。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言归正传。我这次来找良座,是为了借用一下他的“赋礼”,来修复被野益流拆的七零八落的教学楼。
而在我提出请求后,他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摆出郑重其事的模样点了点头:
“不错。你是知道的,我拥有着‘将被破坏的事物复原’的赋礼。依靠这个能力,就算是被破坏得如何彻底的东西,只要找到一点点碎片,我就能让它恢复如初。但是……”
“但是?”
“但是,我的赋礼有一个例外,一个唯一的例外——”
“例外?是什么?”
“——没错,那就是生命。”良座的声音十分凝重,“只有逝去的生命,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的。人死不能复生,无论是谁,也不能做到让死者复活……”
……又来了。
虽然实际上无关紧要,但每每听到这家伙诸如此类的发言,我就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于是,我一边伸手示意他暂停胡诌,一边指着隔壁桌的男子:
“今天这顿饭我替你买单,你给我把他提着的那条死鱼复活。”
我板起脸如是说道。
“……好的,我这就做。”
于是,伴随着一阵微光,塑料袋里的死鱼立即开始了挣扎。而很快发觉到异常的男子,则被吓得大喊一声,将整个塑料袋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