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局啊,天天加班啊,您工作也别太劳累。”
他提着公文包,一件短的呢大衣,黑色的直杆伞收在身边。
他笑着同师傅点了点头,师傅还是殷勤地送了出来。
劈面撞了个正着。
一边的水泥高墙上打了半截灯影,针芒般的雨点子细腻地交错在斜方,凌乱而又致密。
他没有立即把伞撑开。
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又落到她的车上。
夏沧低下头,沉默着从他身边推车过去。
她稍微卷了卷裤脚就直奔公交站台。
雨淅淅沥沥的,仿古而建的飞檐舞顶下面只有寥寥几人,斑驳的白泥腔嵌着木头廊子,底下很暗。路沿靠内的边上停着一辆车,外形她是熟悉的。
夏沧远远的就看见站在那里的人。
她原本的设想是继续头也不回,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但余光看见他肩头密晶晶的水珠的时候,她还是停了下来。
她把这个归结为她海一般宽广的胸襟。
江易的眼神慢慢地抬起来。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不像是来沟通的,更不像是来和解的。
夏沧觉得自己又蠢了,她应该直挺挺地走过去。
搞不好他压根就不是在等她。
正当她要抬步的时候,手腕被扣了一下。
这一下太短暂,她几乎要怀疑自己知觉障碍。
“你!”
他向来沉淀的姿态似乎有一丝起伏:
“走吧,送你回去。”
“江局!”
他回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吧。”
“什,什么?”
“恩?”
他低着头,看样子有些疲累,他缓道:
“许久没听到你那样叫我了。”
什么?
“领导。”
——她脑海里突然跳出两个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