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楚摸了下脖子,这个动作是她很习惯性的一个举动,经常会在尴尬无措的时候做。
停车场的温度足够凉爽,不是下班高峰期,来来往往的车辆极少。
“什么时候搬到这里的?”
关于搬家的问题,陆呈冶不是第一次想问季蕴楚。
“有些时间了。”
“之前郑添说有次他路过你家,看你已经不住在桥朔路那边,他问屋主说你们家搬到了国外,你呢,是因为学业没有跟着一起出去吗?”
国外?季蕴楚脑海里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会传出这种谣言。
在季蕴楚刚上大学家中破产后,房屋就被她父亲季来印卖给了曾经做生意认识的人。
那家人她见过,是一对丁克的中年夫妻,后来因为她妹妹托她看看之前种的桂花树,她回去过一次,大概在半年前。
当时房子已经换了主人,是对年迈的夫妇,问过之后季蕴楚才知道最初买她房子的夫妻已经移民。
郑添见到的应该是现在还在居住的老夫妇。
看来是闹了乌龙了。
不过这样也好,季蕴楚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并不想让陆呈冶知道自己的狼狈。
“是啊,毕竟那个时候我才刚考上大学,还是想先好好读完书。”
一束明亮的车灯打过来,季蕴楚朝最里面挪了一步。
等身后的车过去,陆呈冶想要伸手的右手又回到原位。
匿进黑色的光线中。
季蕴楚并没有注意到他细微的动作,继续说道:“你不是还有事吗,钥匙送到了,我就先上去了,周六见。”
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她都带着热情洋溢的色彩,很元气的对他挥了挥手。
陆呈冶视线非常专注地落在季蕴楚的脸庞上,他表情始终很少,和她简直是两个反比。
简单的告别字词从他口中透了出来,“周六见。”
周六见,在这四年中的任何一个瞬间,陆呈冶没想过会和她说出这句话。
在太阳升起又降落的每一个日夜里,他想到最多的是,也许终其一生,他们都不会再相见。
当说出下次再相聚之时,反而更像一场梦。
季蕴楚回到家中的时候,蒋劭已不在家里。
她正疑惑着人去了哪儿,手机就收到了一条讯息,看了后她才知道他去了店里。
没有人,季蕴楚直接躺倒在沙发上,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充斥着混乱。
没有吴简闹这一出,季蕴楚的生活会很平静。
平静,无论是在性格或者生活之中,都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
经过这几年的种种,她已经不想再经历任何风浪。
但世界上万事万物运行的规律是,越是难能可贵的越是难以得到。
蒋劭又是一夜没有回来,季蕴楚因为学习霍倩给的资料晚上睡得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