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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第1页)

林不过是顺手拖了一把身边士卒的马刀就仓促上阵了,这一点上来说,吃了不小的亏。

然而,青羡林苦战的耐性与狠毒却不得不让我佩服。就在下一瞬,他一直没动过的左手陡然撑地,身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弹起,断刀无比刁钻地信手一挥,手持眉尖刀的乌兰高手咽喉霎时间鲜血迸射。16K。电脑站.16K.CN飞溅而出的鲜血就这样淡淡地洒落在青羡林地恬淡眉峰上。他仍是不动声色,尽管原本毫无异色的左手也在那一刹那陡然被鲜血染红——他的左手果然在攀爬箭楼时就受伤了。

乌兰高手被解决掉一个之后,少了互相策应地配合。另外一人想在青羡林的攻势下上蹿下跳就不容易了。然而,长枪与断刀丁丁当当过了数百招。青羡林身上多了七道淤痕十三个深深浅浅地枪洞,那手持长枪的乌兰高手身上却没有一丝伤痕——箭楼下的士卒们看见青羡林节节败退,不禁焦急万分。

我俯身依靠在墙洞上,手指在冻得冰冷的城墙上慢慢地戳。嗯,对。我手痒。青羡林绝对是可以与之一战的高手,和他交手地话,会打得很畅快淋漓。正想着,突然听见叶叔叔几不可闻的轻笑。笑什么笑?我戳手指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没有见过么?为老不尊,取笑小辈。

铮一声,长枪闪烁着银光的枪口,正中青羡林咽喉。当然,枪头刺入咽喉的声音肯定不是“铮”的一声。之所以会发出这种声音。那是因为原本不可能抽手相护的青羡林的咽喉之上,有一把看起来破破的染着血污的断刀,这一把短刀出现得真如流水行云。一无痕迹,从容无比。偏偏又无比恰好地挡住了长枪宛如狂龙入海般凶猛地攻势。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看见青羡林这么干净清澈地一招。就知道他必然要反击了。

果然,断刀在瞬间碎裂成片,与之同归于尽的竟然还有长枪的枪头。以我地目力,很清晰地看见了那乌兰人错愕的表情。这种时候还有时间错愕?武功再高也不具备成为绝顶高手地资质啊。就在这么短短地一瞬间,青羡林衣袖轻拂,一指扣向那乌兰高手地咽喉。

真漂亮的流云袖。我就在曲静身上使了这么一回,他就能参悟到这种地步?!

两个乌兰高手先后倒地之后,青羡林缓步从箭楼深处走了出来。我看见他侧目望向地面地城楼,然后,染着鲜血的眉峰微微蹙起。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轰隆的巨响,可谓地动山摇。

叶叔叔身形也动了动,最终仍是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我的修为毕竟不如叶叔叔深厚,他可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我还得记挂着曲静别被碎石崩死了,闪身扑到前面看了看城下的情况,发现四楼与五楼之间竟然架设了三辆无比庞大的冲车,适才发出轰隆巨响的是六楼的坚石城门,一眼望去,层叠关卡上尽是白花花的乌兰士兵,六楼通道已是一条血路。

这么多乌兰士兵是哪里来的?寒云关的探子都死绝了么?我触目惊心地想。

这样的突袭显然让寒云关措手不及,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战场,发现这批乌兰士兵似乎是从二三楼杀出来的,因为,在最前线最底层的第一城,很少看见乌兰士兵的尸体,关外的地面更是干净无比,非但没有乌兰士兵的尸体,天朝士兵的鲜血也不曾洒下一点点。乌兰军斩杀一楼驻兵之后,一路逆袭上来,此刻已经杀到了六楼。

寒云关目前还有近三万西凉军驻守,为了守住寒云关,曲静是打算不惜一切了,填得尸山血海。奇怪的是乌兰士兵似乎也源源不断,前仆后继,杀一个来一双。双方在刚刚攻破的六楼僵持血战,尸体不断被挤落,不分敌我地全部坠落在四楼与五楼的蜿蜒城廊上。

曲静提枪厮杀在守关最关键的位置上,原本鲜红的战袍已经成了深朱色。他已经彻底杀红了眼,一边嘶声命令着什么,仍带着一丝少年稚气的声音在风中模糊不清。闪亮的银枪上尽是鲜血,脚下满是叛军尸体。我看见他不断挥舞着长枪,频频朝东边探望。

我下意识地朝着东边望了一眼,莫非,叶叔叔刚才看得不止是青羡林,还有……

青羡林已经从箭楼上下来了,他的亲兵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作为随军幕僚,他没有权力调兵,就一个人孤零零地行走在身边士卒敬畏憧憬的目光中,脚步丝毫不迟疑,他的目的也是往东。

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我很认真地看了许久,始终没有看明白。东边是绵延陡峭的山壁,山壁与城墙是浑然天成般接拢的,这一座雄关被先辈修整完善了数百年,怎么可能留下防卫的死角?那里会有什么要命的变故?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零三章 天下第一高手(上)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零三章天下第一高手(上)青羡林一直往东走到了尽头,那一片尽是青石垒砌的坚固城墙。他翻身跃上了墙头,姿态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我奇怪地看着他步步向前左右探查,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多的发现。那边曲静已经浑身浴血、疲态初现了,任谁像一个钉子般站在两军拼死争夺的通道中央厮杀上半个时辰,身体精神都会跟不上的。

叶叔叔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他一直看着青羡林所在的位置,神情寡淡。

曾经有人说过,雾山的最大的毛病的就是护短。我觉得护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若不护着自家人的短处,难道还要旁人来踩自己人的痛脚么?曲静是自己人,底下拼死浴血的都是天朝的士兵,战场上本没有对错,我只是想要护短而已。没有再留心叶叔叔的反应,我直接翻出七楼的城墙朝着六楼的关卡通道坠落下去——他在雾山待了这么多年,也许早就修得浮云过眼波澜不惊了。

落脚处横着一个挥舞尖刀的乌兰士兵,我顺手拔剑,给自己清理了一个位置出来。

站在城墙上冷眼厮杀与站在战场上的感觉完全不同,身边四处都是明晃晃的锋刃,惨叫与鲜血迸射的声音不绝于耳,生命凋逝的感觉就清晰可地流淌在指尖。这是力量至上的地方,没有狡言的时间,也不会有欺诈的机会。想要成为胜利者么?只要握紧手中的刀剑,躲过所有人的伤害,再伤害所有人就行了。

曲静似乎是骑在马背上的,但,他很少在马鞍上老实待着。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使枪。不得不承认,他的枪法比剑术高明多了。曲静地长枪稍微比普通缨枪长上半尺,素白色的缨子已经被鲜血染得透红。他原本年纪不大,身形也稍嫌青涩。挥舞起长枪来却丝毫不见生涩阻滞,一杆长枪在敌群中龙凤飞舞,仗着高明的轻功与精湛地判断力,四两拨千斤的法门玩得无比熟稔,枪如飞舞团凤。人若戏水游龙,漂亮得不像战场杀敌,而是街头杂耍。

我看他反身一枪挑落两个策马冲关地乌兰士卒,银亮的长枪从掌中滑过,人已轻飘飘落在马背之上,一手扯住缰绳,一手横起长枪,扭头气恨地等着我:“你来做什么?!——不是告诉你这里脏么?!”手臂骤然间抖动,枪花抖开。锋锐的枪头以不可思议的刁钻角度又挑翻了一个试图闯关的乌兰骑兵。

我一手持剑耸了耸肩,眼神无辜。今天我不帮你一把,看你不在武曲楼前力竭战死?

曲静如今挡在已经被撞破地六楼通道之上。长桥左右十二丈内并无别的通道,往下看就是先辈刻意挖掘的万丈深渊。乌兰撞破城门的冲车已经被这小子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弄下深渊去了。他还带着士兵冲杀出来。稍微夺回了七八丈阵地,将乌兰人彻底阻拦在四、五楼上方的六楼引桥上——他能阻挡的也就只有这个地步。因为乌兰人可以从五楼攀爬上来。

我看了一下,觉得如果以我的能力,将乌兰人再往前面杀回十丈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我能将乌兰人杀回十丈之外,寒云关的兵马就可以从引桥出来,结成阵型之后,将乌兰人进一步往下面一层杀。寒云关是不缺士兵地,如今最头疼的是乌兰人不知道怎么就杀到了关上,防不好防,攻也摆不出阵型。狭路相逢,就是不断地死人死人再死人……

所以,我选择从曲静这一边,一路朝着对面杀过去。引桥并不特别宽,仅仅可以让四匹马同时通行。所以,再多的敌人,也多得有限。这些士兵并没有特别高明地武艺,我就假装他们是土豆,一个一个削了。看着他们倒地的时候,心中也会有点怪异,然而,在城墙上我看了太多地西凉士兵倒下去。如果一定要死人地话,我当然选择让敌人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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