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很难得对绯妆紫靥之外的人解释什么,上官千阙居然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觉得打算说的话就更加别扭了,磕磕巴巴地:“上官哥哥为什么不照顾我保护的人?”
上官千阙瞠目结舌地看着我,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解释:“啊?这?……我?噢不,不是少主,只是属下……觉得您不是很……”我脸上仍是淡淡地看着他,心中已然一片尴尬,呃,为什么我会说那么近似于……撒娇的话?
上官千阙结巴了半天,终于做了一个总结:“我知道了。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紫靥怪异地看着我们。姬檀则干咳了一声,侧身掩面,肩膀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六八章 因为无法拒绝,所以不能要求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六八章因为无法拒绝,所以不能要求在姬檀持续装死的状态下,上官千阙的努力并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曲叔叔的西凉军毫无悬念地渡过了折羽江,南河调往江北布防的地方军一触即溃,甚至还有三五千兵马直接投奔西凉军麾下的例子。所有人都处在平凉王赫赫威名的阴影笼罩下,我看着姬檀越来越沉默的姿态,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时间距离六月十九越来越近,树上充作靶子的知了也越来越少,我的心中莫名其妙地焦躁不安,也正是这一种不安,让我越来越多的时间用来看着冰魄剑发呆。我总是下意识地将剑抽出三寸,看着剑脊上那一朵线条简单的莲花——不是不想,想了很多。
那是长久以来惟一一个让我想要袖在掌中的人。他也说,愿意被我收藏。
我总是丢下顾忌毫不矜持地想,如果我真的得到了他,我会如何如何……之后,又会很现实地笑一笑,告诉自己那不可能。这种偶然冒起的小念头就如同大人们也会在兴起时蹲在月下看蚂蚁一样,非但不能长久,更加不可示人,否则就会大大地坏了体统庄严。
他无时无刻不在用言辞对我示好,做的事却永远与说的话背道而驰。
他动议乌兰族内迁,说是讨好于我,我也相信了,如果没有绯妆那件事,也许我真的就应承了他这份讨好之情。上官千阙放刺客进来是为了刺激姬檀有所作为,青羡林呢?心里盘算的是杀了姬檀最好,杀不了姬檀逼得他狗急跳墙暴露马脚也好吧?同样一件事,居心不同,好坏也就彻底不同。16K。手机站.16k.Cn我不记恨上官千阙对我耍了花枪,却记恨青羡林的险恶纵容害死了绯妆。
“少主?”紫靥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对我发呆的模样相当不解。
我将冰魄剑插入鞘中,随意放在一旁。回头看着她。她手里捧着一个琉璃盘子,里面装着水嫩嫩的鲜红西瓜,是来送果子的。见我转头她似乎又吃了一惊,错愕地说:“少主脸上是怎么了?红得奇怪。”她匆忙放下果盘,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那果盘被冰镇得凉沁沁地,她指尖也染了一丝凉意,我忍不住笑:“没事。”
就算是这样艳阳高照的夏天,我的体温也比寻常人低一些。她当然摸不出毛病来。这下真的急了,认认真真地想要请脉。我缩着脖子不想伸手。说:“我心里有数。就是最近有些烦……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紫靥没憋住自己的失措,差点被仓促咽下的空气哽死,剧烈咳嗽起来。
我原本只是随口说一说,紫靥这样子反而让我觉得真的太反常了。她回过气来,看着我静静注视地目光,又低头掩饰地轻轻咳着。她不想说。我就不问。我低头捡着西瓜,不再坚持那个原本就没开始的话题。1——6——K
紫靥站在原地幽幽地看着我,我才咽下第一口果子,她突然说:“为什么不问呢?”
我想问,你不想答。我不问,你又问为什么不问。姐姐,你真地很难伺候诶。我用这种眼神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继续找西瓜吃。身体没有生病的迹象,心情却总是觉得烦躁不安,于是我就越来越喜欢冰镇西瓜这种东西……也许,越来越在乎口腹之欲,也是修为倒退的征兆之一?
“您永远都是这样的脾气。高兴不高兴。从来不肯正面说。一言不合,转身就走,留下旁人连到底哪里惹了您都不知道。”紫靥突兀地说。我认真听着她的话,却不知道该有怎样的表情,只好一脸木然。她上来握住我地手,看着我的眼。似乎想把话烙进我的灵魂。“问呢?为什么不问?明明想知道,明明问不出口就会觉得被欺骗了。为什么不问?”
我讨厌她那双陡然明亮得伤人的眼睛,皱眉道:“你不想说。”
“你想知道!”紫靥义愤填膺地说。我不明白她这样理直气壮地理由。因为自己想知道答案,就可以强迫别人说不想说的事?那个别人并不是敌人,是自己亲近在意的人,那个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也没有威胁生命,不知道顶多是好奇一点罢了。凭什么就一定要为了自己地欲望去扼杀别人的坚持?
紫靥颇为激动的情绪很快就收敛了,她松开握着我的手,轻声道:“您只要坚持问一问,很多疑惑就都会有答案。为什么您就不能多问一句?很多事情,只要您稍微坚持一下,所有的结局就都会不一样——与其在这儿胡思乱想,为什么不干脆去问问呢?”
我知道自己这样地脾气不好。只要别人稍微露出一丝不乐意的意图,我就会彻底打退堂鼓,抽身就走,消失得无影无踪。紫靥不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很多年前,绯妆就指着我的鼻子咬着牙狠狠地对我哭过,她说,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死孩子,不喜欢羊奶你告诉我啊!换个食盒能费多少事,值得你饿四天?
我只是不喜欢羊奶兑着杏仁露的味道而已。而且,我并不是没有暗示过换食盒地事情。大概是我地暗示太容易让人误解了,当时绯妆并没有听出来,却阴差阳错让我明白了她对羊奶的热爱。其实,我也没有饿四天,我只是没有吃她送来地东西而已,雪谷里很多果子,我吃得不少。
很多人都讨厌伺候我,因为觉得我很难捉摸。别的主子冷了热了疼了不痛快了会吭声会指责会吩咐,惟独我遇见不顺心不满意的事情,很干脆地绕开侍女就自己办了,从头到尾都没一句话。当然,对于下人们来说,我这作为就是标准的不教而诛。
从前我没有对绯妆解释过为什么我不吭声,以后也没有机会对她解释了。她慢慢地也接受了我这样阴阳怪气的脾气,捉摸着我的神色,从我口是心非的情绪中判断哪些是我真正想要的,哪些是我不愿勉强旁人、自己厌恶着忍受的。
想起绯妆,我的情绪有些低落,心思也变得柔软,缓缓解释道:“我和你不一样。”
从小我就被姑姑当做雾山的继承人来养大,我懂事开始身边就屈膝着无数供我驱策的名士高手。人家修剑,我也修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