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之看出她的震惊,但也无意多解释,外人怎么会懂她们曾经的相互支撑。
乔淳冷静了下,又问:“那您以后还会去找她吗?”
沈宜之的眼睛变得无神,乔淳在里头看到许多无法言表的感情,最后全化作一腔无力。
她轻轻摇头,说:“不会了。”
她的神色依然平静,甚至称得上温和,可乔淳就是看出了很深失望。
“我今天看到她了,在电视台。”她蓦地一笑,深深自嘲,“可能在现在的她看来,我是她年少时的污点,所以她不想与我再有交集。”
那一刹那,乔淳明白她为什么会跟她这样一个陌生人倾诉了,她要放下了,她在不舍,她只是想倾诉,而倾诉的对象是哪位并不重要。
但宁稚知道,沈宜之食言了。
她说不会找她,但几个月后她奶奶出事,她还是第一时间赶到了她身边。
乔淳也停止了讲述。
宁稚想到她刚刚说这是去年九月份的事,她突然想起沈宜之给自己取的,问:“是0929吗?那天是9月29日吗?”
乔淳点头肯定。
宁稚用力地闭了下眼睛,她突兀地起身,动作忙乱,只丢下一句:“我先走了。”
乔淳看着她慌乱地走出房间,刚刚说的那个夜晚还有一小段没有说完。
她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污点,不论她出现在哪个人的少年时期,都只会是念念不忘又难以宣之于口的秘密心事。
对她也不例外。
她很清楚,她在沈宜之眼中跟一个树洞,一个垃圾桶没有区别,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说了:“那我来做她的替代品吧,我也十九岁,而且很听话。”
沈宜之诧异,像是听了什么荒唐的话,甚至连正面回复都懒得给,说:“谢谢你听我说话,回去等消息吧。”
温和而冷漠,提醒她,今晚的倾诉是用一个角色跟她换的,交易而已。
确实是交易,可她想要的更多,她之后试图再跟沈宜之接触,全部失败了。
直到前几天,她通过公司,答应条件无数,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跟她一起走红毯的机会,却在前一天接到通知,沈宜之有别的安排。
她以为这只是一个沈宜之不想跟她一起的托词,没想到那天晚上看到了宁稚,她一眼就断定,这是正主。
正主都出现了,她这个连替代都不配做的人,还有什么挣扎的余地吗?
可她偏偏就是嫉妒不甘,现在好了,倒是都告诉了宁稚,算是做了件好事。
宁稚把羊羊留下了,让她协调安排将接下来的一场通告后延,她自己一秒钟都不想等,想见沈宜之。
她没想到原来那六年并不是空白的,如果她知道,她不会躲着她,她一定会回到她身边去。
而此时的宁稚依然不知道的是,沈宜之出演《池生茵梦》的唯一条件是池生的角色给宁稚。
她无法和另一个人去配合一个关于少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