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黑瘦中年人刚要坐到位子上,谭纵向郑虎使了一个眼色,郑虎立刻走上前,一把就将那个黑瘦中年人推开了。
黑瘦中年人想说什么,郑虎把双眼一瞪,他就悻悻地退到了一旁。
谭纵随后走上前,在位子上坐了下来,荷官打量了他一眼,笑着说道,“这位客官,看着眼生呀!”
“这个不眼生吧!”谭纵从身上摸出一个五两的筹码,啪一声拍在了桌面上,双手一抱胸,悠闲地看着荷官。
“开啦,开啦,押大赔大,押小赔小!”荷官微微怔了一下,随后大声喊了起来。
周围的赌客们窃窃私语了一阵后,相继下了赌注,大部分押荷官赢,小部分押谭纵赢。
“请!”等赌客们下完注后,荷官将骰盅推向了谭纵。
谭纵随便摇了摇骰盅,然后将它往桌子上一放,打开一看,二二一,五点。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大部分的赌客脸上流露出惊喜的神色,谭纵的点数实在是小了点儿。
那些押谭纵赢的人无不唉声叹气,看来这次输定了。
谭纵也不着急,微笑着将骰盅推向了荷官,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荷官看了谭纵一眼,不动声色地开始摇骰盅,当他将骰盅放在桌面上打开后,四周的人都怔住了,三一一,也是五点。
片刻之后,那些押谭纵赢的人欢呼了起来,根据赌场的规矩,当出现平点时,庄家输,谁也想不到谭纵的运气竟然这么好。
随后,荷官拿来一个五两的筹码,连带谭纵先前的那一个,推到了他的面前。
谭纵微微一笑,将那两个筹码往前一推,示意荷官继续。荷官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招呼赌客们继续。
一连五把,谭纵把把都赢,面前五两的筹码已经累积到了一百六十两,不少押他赢的赌客都赢了银子。
当谭纵将一百六十两的筹码再次推到赌桌上的时侯,不等周围的赌客下注,荷官冷笑一声,说道,“朋友,你赢得已经够多的了,可别太贪心。”
“怎么,你开赌场的还怕人赢钱不成?”谭纵抬头望着荷官,笑着问道。
“下了,下了,买大赔大,买小赔小!”荷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神色,心中暗骂了一声不识抬举,向赌客们喊道。
当谭纵坐在赌桌前的时侯,凭借着多年的经验,荷官感觉此人来者不善,于是先礼后兵,一连让谭纵赢了五把,那些银子权当送給谭纵的见面礼。
按照江湖规矩,谭纵这个时侯应该见好就收,起身离开才对。
既然谭纵不识好歹,那么荷官也没有必要跟他客气,他准备在下一把給谭纵一点教训。
赌客们经过一番犹豫后下了注,大体上讲,赌谭纵赢的人和赌荷官赢的人旗鼓相当,这表明了大家心里没底,不清楚两人这次谁能赢。
等所有人都下注完毕,谭纵开始要骰盅,或许是他的运气太好了,竟然摇出了六六五的点数,赌他赢的人立刻欢呼了起来。
要想赢谭纵的话,荷官必须掷出三个六的豹子,这个几率可是太小了。
谭纵微笑着看着荷官,荷官冷笑了一声,拿过骰盅摇了摇,放在了桌面上。当他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掀开了盅盖后,四周顿时一片惊呼,“豹子!”
随即,那些赌荷官赢得人兴高采烈地庆贺着,赌谭纵赢的人则摇头叹气,暗道倒霉。
“看来你的运气已经用尽了。”荷官看了谭纵一眼,伸手去拿他面前的筹码。
“慢着!”就当荷官的手刚碰到那些筹码时,谭纵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沉声说道。
“你想做什么?”荷官的手腕被谭纵握得生疼,他抽了几下没有抽回来,于是冷冷地瞪着他,语气中充满了威胁,“告诉你,这可是田三爷的地方。”
站在荷官身后的两名大汉见状,摩拳擦掌地走到荷官的身旁,将指关节握得咔吧咔吧直响。
这时,赌客们已经发现现场的气氛不对,纷纷从赌桌上拿起自己的筹码,向后退了几步,远远站着观望。
谭纵用另一只手将骰底的三粒骰子拿起来,先是放到荷官的面前,然后重重地拍到了桌面上。当他的手掌抬起时,三粒骰子已经碎了,每粒骰子里都有一个黑色的小铅珠。
“告诉我,这是什么?”谭纵拿起一个小铅珠放到荷官的面前,笑眯眯地问道。
赌客们见状,不由得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骰子里竟然灌了铅,或者说,谁也没有想到有人胆敢在田三爷的赌场里揭穿庄家作弊。
“小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连田三爷也敢得罪!”荷官终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是来踢场子的,于是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