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解铃还需系铃人。”苏瑾见谭纵双目中充满了茫然,于是娇声提醒了他一句。
“解铃还需系铃人!”谭纵闻言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即反应了过来,双目闪过惊讶的神色,愕然看向了施诗:难道施诗患的是相思病?
施诗见状脸颊不由得更加红润,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果然如此,望着一副小女儿娇羞神态的施诗,谭纵顿时恍然大悟,脸上不由得流露出尴尬的神色,他毫无防备地就被苏瑾“算计了一把。”
“妹妹,姐姐没有说错吧,你大哥绝对不是那薄情寡义之人。”苏瑾走到床边,拉住施诗的手,巧笑嫣然地说道。
施诗闻言,偷偷地瞅了神情尴尬的谭纵一眼,羞涩地向苏瑾点了点头,心口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相公,妾身有话要和你说。”苏瑾见状微微一笑,转向了谭纵,娇声说道,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得她捅破隔在谭纵和施诗之间的这层窗户纸。
谭纵苦笑着冲着苏瑾点了一下头,跟着她出了内室,来到了外面的大厅。大厅里空无一人,刚才跪在那里痛哭的侍女和家丁早就没了踪影,门外站着秦羽带来的护卫。
“相公,施诗妹妹对相公一往情深,辛辛苦苦操持着谭府的事务,虽然相公拿她当妹妹,可是在扬州城百姓的眼中,她早已经是相公的人了,相公再怎么做也无法撇清与施诗妹妹的关系。”停下脚步后,施诗扭身冲着身后的谭纵微微一笑,“妾身知道相公是为了保护施诗妹妹才让她搬出谭府,不过相公想过没有,施妹妹离开防护严密的谭府后处境将更加危险,给予了那些暗中敌人可乘之机。”
“瑾儿,我……”谭纵闻言,脸上的神情不由得更加尴尬,他发现自己先前的行为简直就是自欺欺人,就像苏瑾所说的那样,施诗与他之间的关系已经纠缠不清,那些暗中的敌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因为自己疏离施诗而放过她。
“相公,让施诗妹妹搬回来吧。”不等谭纵说完,苏瑾打断了他,巧笑嫣然地说道,“多一个人照顾相公,妾身也能轻松一些。”
“瑾儿,谢谢你。”望着眼前心胸大度的苏瑾,心乱如麻的谭纵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中一阵感动,一伸手将苏瑾搂在了怀里,在施诗这件事情上,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苏瑾。
苏瑾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双目中却闪露出一丝黯然的神色,此时此刻,没人能体会到她心中的失落。
解开了萦绕已久的心结后,施诗食欲大开,夏菊让厨房煮了一碗粥,谭纵端着粥碗,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喂着施诗。
或许是挑明了双方的心意,两人的神情都有些尴尬,看得站在一旁的春兰和夏菊窃笑不已。
在所有人中,杜氏无疑是最为高兴的,喜滋滋地招呼着侍女和家丁收拾行礼,苏瑾让施诗搬回谭府养病,这将一举粉碎市面上那些有关施诗失宠的流言蜚语。
杜氏和施诗在谭府所住的院子都空着,苏瑾让人打扫得干干净净,回去后就能够直接入住。
经过几天的调养后,施诗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健康,包括财政大权在内,苏瑾将谭府的那些产业都交给了施诗,这不仅是因为施诗将这些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更为重要的是,苏瑾清楚谭纵不可能在扬州常住,谭府需要一个人来主事,这个主事之人非施诗不可。
施诗的回来使得谢莹无比开心,自从施诗走后,谢莹就将回了娘家,省得见到那个喜新厌旧、无情无义的家伙生气。
像很多人一样,谢莹也认为是谭纵将施诗赶走的,因此耿耿于怀,直到施诗向她解释后才知道自己错怪了谭纵。
由于施诗的关系,谢莹开始对苏瑾持有非常大的敌意,不过自从施诗被苏瑾接回谭府后,她对苏瑾的态度就发生了改变,不仅从娘家回到了谭府,而且跟着施诗喊苏瑾姐姐。
在苏瑾巧妙的周旋下,谭府重新恢复了昔日的宁静与祥和,虽然苏瑾将谭府的权力都交给了施诗,但是包括施诗在内,谭府上下莫不对其恭敬有加,视她为谭府的主母。
施诗回到谭府的第二天中午,苏瑾收到了曼萝的请贴,请她晚上去飘香院小聚。
接到曼萝的请贴后,苏瑾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看来施诗的事情触动了曼萝,使得她下定了决心。
“姐姐大驾光临,妹妹倍感荣幸。”像上次一样,女扮男装的苏瑾带着郑虎等人欣然前去飘香院赴约,曼萝亲自在所住院落的门口等候,见到她后笑盈盈地向她福了一身。
从这一声“姐姐”上,苏瑾就已经清楚了曼萝的心意,于是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进入了院子。
自此,苏瑾凭借着卓越的才智和广阔的胸怀,接纳了谭纵在扬州的红颜知己,进而为谭纵在天下最为富庶的扬州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施诗、曼萝和谢莹齐心协力,不仅给谭纵在扬州置办下了一份诺大的产业,而且也编造了一张无比庞大的人情关系网,成为谭纵的坚强后盾。
这天晚上,谭纵直到深夜时分才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大牢回府,距离去京城只有两天的时间了,他抓紧最后的时间审问几名毕时节组织在苏州和扬州的重要党羽,争取套取更多的情报汇报给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