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她怔住了,是的,她看到了美人脖子上的喉结。
人妖?这是她脑中一下子掠过的想法,难道,她还魂到了泰国?不不不!不可能!她马上又否定了,
因为,她终于开始清醒地留意起美人的装扮了,他穿着古装,那身暗青色的长衫绣工精美,他头上束着发,用暗青色的发带系着。
古人?——她惊跳,开始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古香古色?是的,这是她对这个房间的第一感觉,姑且不说那窗门,是很古代的格扇门窗,屋内每一门槛都有层层轻纱,这房间布置很简单,只有那雕着不知什么鸟——不好意思,她对这种古典的东东没有研究,她的确看不出那是什么鸟的图案的白帐,和红木床梁,还有一张四方的檀木桌子——
我回到了古代?!不!!——她想尖叫。
但是,她无力叫出声,加上刚刚的打击,她只觉得一股血气往脑门冲去。她大惊,不会吧?脑冲血?
她无法控制地一歪头,只低低地喃了句:“死掉算了!”
就往床上“砰”地一倒,晕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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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尽岁残的时候,北边的天气似乎更加的冷了。
从立冬开始,天就几乎没放过晴,森冷刺骨的风,成天飕飕不断的刮着,把所有的人都逼在房子里,不想出门。到了腊八那日,就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皑皑的白雪,把这个世界染成了一片白色,一望过去,四际茫茫,苍凉而萧瑟,封住了下乡的路,也封住了进城的官道,这让大家就更不出门了,何况年节将近,人们都忙着在家腌腊烧煮,准备过年。
然而,这种气氛对于锦飒来说,是毫无意义的。
这是她活了二十五个年头,第一次感到,这是一个最悲哀的年。
自她伤愈后,她便成了美人的近身丫环。
开始,她以为这美人是哪家公子。可是,她想错了。
美人诩青,今年二十岁,一个缭香院的红牌男娼。据说一年前,他也算是名噪一时的戏子,乃一武旦,也算是卖艺不卖身。可是因为这绝美的容颜,被北赫国的康王爷看中,本欲收为已人,但诩青抵死不从,将康王爷惹怒,命人将他掳来,将他往死里凌虐糟蹋后,再将他扔进了缭香院,还派人守着,防他逃掉。
遇到美男2
缭香院也因为有了这个红牌武旦为娼,而名噪一时。
他也成了缭香院的摇钱树。
听丫环小莲说,他救她那日,是从惠王府出来之后。
那日是邻县的惠王爷生辰,一大早,朝中几乎所有的达官贵人都前来驾寿,然后是寿宴,摆了几乎一整天,在那坐满贵人的屋内,他被命前来让众人承欢,每一次刺痛都带给他无法承受的痛楚和丑陋的加深,他有好几次都欲晕死过去,却又被硬生生的痛醒,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一切都归于平静,那些人玩腻了,命人将他扔出了屋外。那时的他,无力而晕眩,衣衫褴褛而血迹斑斑,身子瘫成一团坐在屋外的木板上。
随去的缭香院丫环正是小莲,小莲是好不容易将他扶上了马车,才驾着车子往缭香院的方向而去。
回去的路要走山道。
雪,纷纷地落下,冬季的午后,没有一丝丝的阳光,只是白天而已。听着马车辗过积雪发出瑟瑟的声响,他躺坐在马车里,已无力去感受那份身体的刺痛了,闭上眼睛,寒冷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身体,偶尔
闻到空气中那股寒冷的血腥的味道,使他全身开始冷冷地打着颤,眼神一凛,透出了丝丝恨意,但是,这恨,该向谁?不!他知道自已没有资格去恨,因为这是他的命!一个卑贱的命!
然而,她——来得太忽然,一切都来得太忽然了,忽然得让他几乎忘记了伤痛。
当一声巨响后,他所乘的马车竟破了个大洞,车顶的木板完全碎开向四面飞走,她就从天而降,“砰”一声,重重地落在了他的马车上,他的身边,吓得他当即惊跳起来,连痛都忘记了,连无力都忘记了,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女子,怔忡于那闭上眼睛前那盈盈然如秋水的眸子。
伸手出探了探她的鼻息,是没有呼吸的!
是的。他确定那女子已没有了呼吸。
他怔怔地抬头看了四周一眼,这女子人哪掉出来的?
这山道上,只有抬头高耸的石山崖岭,连一颗树也没有。那么,她是从崖上掉下来的?
那边厢,因为马车的车顶被碎裂开,使马儿也跟着大吃一惊,一声长啸后开始狂奔,那驾马的小莲也尖叫了起来,惊魂未定,加上马儿忽地向前狂奔,使其身子一歪,差点就摔下车去。一时间,尖叫声和马叫声使这宁静无人的山道上,变得异常的惊险和热闹。
好不容易,在马儿就要冲出山道时,小莲才回过神来,使出全身力气勒住了缰绳,车子才骤地停了下来。
当车子停稳,小莲这才回过头去查看是怎么一回事,这一看,吓了好大一跳,车顶没了,车上,无缘无故地多了个死人出来。那诩青表情惊愕,一脸的呆滞。
全身是伤
小莲问他怎么办,他才回复过思绪,说,把人抬下车去,因为人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