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屋外顿时如同被隔绝开来,几秒钟之后门的另一侧爆发出震天响的敲门声——砰砰砰砰砰!!
“桑宁你快给我出来!刚刚是我先进的!你不许打华老师的主意!!快出来!!”
胡雪雯似乎全然忘记她是被华玉盏丢出来的,倒好像变成了桑宁雀占鸠巢抢了她的位置。
可是被她这么一折腾,住在同一个院子的男生全都跑过来了,“怎么了?什么事儿啊?”
“说是桑宁在华老师屋里呢!”
“艾玛桑宁在华老师屋里——那怎么胡雪雯穿这样……”
胡雪雯惊觉自己还敞着衣服露出里面显眼的紫色内衣,气恼地把衣服拉上继续拍门,另外冲着旁边的人喊:“快点把桑宁叫出来啊!没人管他们在里面干什么吗!快去叫齐霏老师啊!”
这种时候只要能把桑宁从里面薅出来,其他的她什么都顾不了了。
在她脑子里已经严重脑补了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最可怕的当然是华老师被桑宁吃干抹净,好像华老师是个毫无抵抗能力任君采撷的可口小野果。
可惜她再怎么着急却没有人动,眼前这些人里最了解情况的就是杨丰旭了,他是根本就不会去多事的。
而他这个充满领袖气息的都不动,其他人就更不动,只觉得胡雪雯的反应也太离谱了点,就算桑宁在华老师屋里又怎么样,门口吵成这样他们能在里面干什么?
——能干什么?
桑宁也真的很想问这个问题——房门敲得震天响,华玉盏却恍若未闻,他拉着桑宁的手没有松开,不许她后退,头低下来靠在她颈窝上。
发丝弄得桑宁的脖子痒痒的,她却不敢动。
她怕华玉盏是有什么不舒服,可是发情期还能有什么不舒服?她不敢想,想起来太囧,于是只能忽视。
可是门外真的好吵,门砸得砰砰响,亏华玉盏还这么能稳得住。
“华老师……我们,不开门吗?”桑宁担心胡雪雯再这么拍下去,真的要把齐霏老师也吵来了。
华玉盏倒是抬起了头,桑宁却看到他的一双瞳仁几乎变成了银色,瞳孔也如同豹子野兽似的变成细长的一线。
他的眼睛本就生得细长妖娆,此时却透着一股子让人无法抵挡的媚意,桑宁整颗心都开始扑通扑通乱跳。
几天以来不时浮现在他脸上的浮躁一扫而空,他妩媚而慵懒,手指轻轻抚过桑宁的脸颊,悠扬的声音也像是一只午后慵懒惬意的大猫,“——管他们干什么?”
桑宁被那划过脸颊的手指惊悚了一下,视线却像是被吸在了他的双目上拔都拔不开。
“可是,敲的,很响……”
华玉盏却靠的更近,几乎快要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若有若无的交错碰触——“你猜如果就这么不让你出去,会发生什么?”
发,发生什么?是他被辞退还是她被退学?
桑宁的思维立刻就被他岔开——可是华玉盏后台很硬的吧?加上齐霏和胡雪雯从中不遗余力的搅和,她觉得最后一定是她被退学!
“我,我还不想,被退学……”
她现在真的有点想劝说华玉盏开门了,他靠得这么近,寸许不到的距离里充满了暧昧,连温度都升高了几分。而且他的手在她短短走神没有注意的时候已经勾上了她的腰,让她紧紧的贴向他,只能堪堪的向后倾着上半身拉开一点点距离。
华老师,真的,和平时看起来太不一样了,让人心里好慌……
华玉盏丝毫不“体贴”她的心慌意乱,他的嘴角若有似无的勾着,媚态丛生地欣赏着她的无措,浮躁了好几天的内心因为彼此的贴近而得到了一丝舒缓,人像是打了吗啡似的飘忽,觉得想沉溺在彼此的贴近里,却又很不满足。而这种不满足的渴望本身也变成了一种享受。
他都快要忘记了发情期并不是个烦躁的事,相反它让人感觉很好,烦躁的只是需要去控制自己不沉溺其中。
可是沉溺一下又怎么样?
他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荷尔蒙支配,只是轻笑一声,“退就退了,文凭那种东西要多少我都能给你弄来。”
——这果断不是华老师!!
她说服自己这只是发情期的反常,就当做生病时的小孩格外需要安慰好了,虽然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推开,又好像不想推开,可是保持着这样却又忐忑心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华玉盏的额头已经完全贴上了她的头,鼻尖有时轻触着,突然又抬起眼来,“为什么每一世的你都变得离我更远?”
“嗄?”桑宁茫然着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只是胡言乱语吗?
她当然不会知道。就因为她不会知道华玉盏才会说出来,他可不想让桑宁看到一个千年老妖怪的哀怨。
——如果把抽离了记忆的桑宁也当做一次新生,那果然是一次比一次更遥远。
曾经的月见是毫无顾忌依赖他的,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会跟他说,满足她哪怕再难的要求也是甜蜜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