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炙看着那双红肿的漂亮眼睛,忍不住的有点心软,诱哄的擦掉那些再次涌出的泪水,“谁痛,为什么不说了?”
男人猛烈摇头,惊惶不定的模样,让阴炙倒吸了一口气,“听我说话。”
他便停了下来,但结合在一起的身子还是颤抖,恐惧的看着面前的女人,那声音犹如从九天之外传来,“说,你喜欢我。”
他傻傻的瞪大眼睛,张开嘴,阴炙等一会,没见发声,恼怒的挑起眉头,“不听话。”
他又继续猛烈摇头,害怕的盯着她的嘴巴,好像里面传来的,是什么魔鬼的嚎叫。
“那便最后一次,说吧!”
简单的一句话,就好像一块大石头哽在了心口,死活吐不出来,直到看到阴炙再次皱眉,才慌慌张张说了一句,“飘瀮,飘瀮喜欢主子。”
他说完,那块大石头却并没有挪开,除了阴炙慢慢放松神情,擦了擦他的眼睛,“然后了,为什么要跟着下来?”
“因为——”他闭上眼睛,想到什么,又赶紧睁开,害怕的看了一眼她的神情,“因为,飘瀮想跟着主子。”
“不想回去。”
“不想。”他这次说的顺口一些,乖乖把话接了过去,鹦鹉学舌般重复该重复的东西。
“为什么不想,我想听别的。”看着男人好歹乖了下来,没有白浪费她的时间,阴炙松了口气,又提出了一个问题,紧盯着男人脸上的茫然。
飘瀮低着头,为什么不想了?似乎自己也给不出自己答案。
当初只是想,便偷偷跟着下来了,没有想过缘由,甚至没有想过,怎么突然就不怕主子会因此生气。
阴炙也不逼他,知道这对他而言,可能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她安慰一次又一次摸着男人似乎消瘦了好多的面孔,“好好想想,为什么不愿意回去,你的身子,势必是要回到上界,才养的好的。”
“飘瀮不走。”他抖了一下,突然插嘴,然后着魔般的轻轻贴着她的掌心,两片长睫毛小动作的翕合,一瞬间失了魂般,紧紧抓着这唯一能触及的温暖。
阴炙慢慢放手,那一瞬间,还看到男人害怕的缩了一下,却没有再吐出那个字。
他动作僵硬,那里叉开着,现在完全不能动弹。
她知道自己冲动了,伤了这人,拉过被子给人轻轻盖上,撑着头躺在他的身边,“理由了?为什么不走?我也迟早会回去,不过是个快慢的问题。”
被子下的身体慢慢温热,飘瀮红着脸,却始终给不出来答案。
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冷静都消失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主子,就那么看着,带了小小的渴望,与痴迷,却又如泡沫般一碰即碎。
阴炙无力的看往他的身后,九条尾巴堆满了床铺,近在咫尺就有一条,她想起刚才的触感,伸手抓了过来轻柔的握在了手心里。
男人轻轻哼了一声,看着自己的尾巴,脸依然霞云满天般的红。
“还真的是狐狸,蠢成这样。”把男人的脑袋扒拉过来,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话语意思不明,飘瀮也听出了其中的无奈,轻轻勾起嘴角,他太小的时候就到了主子身边,从小一举一动随着主子养成,也知道别的九尾狐的模样。
说起来他的确不像,但阴炙现在说的太清楚了,那种无奈,让他听完后心里甜滋滋的,好像被主子放在手心里,小心的呵护着宠着一般。
阴炙看他这样,也无力了,要说他聪明,现在看起来实在不像,要说他蠢,以前代管鸳鸯血境,也确实替她解决了很多事情,想来想去,也就先宠着了。
就如她之前说的一般,哪怕是上界强者云集的鸳鸯血境,她也是能放心交给这个人的。
想完后,又想起什么,随身摸出了一个戒指,火红的不知名材质,勾勒出一线血红似的戒身,首端,圈着一小块火红的东西,钻石般的耀眼,如同燃烧的火焰般,吸引着任何一个人的眼睛。
火玉是控制下界所有血卫的信物,那是她造的东西,既然是她造的,她也就能多造出一件来,拿到手里掂了掂,把下巴移开,从被子里摸出男人的右手,飘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迷茫的从那种温暖的处境里醒过来,看着自己指甲全部损毁的五指。
阴炙一直没有细看这里,眼下看着,拨弄了下断裂的指甲,里面还有着隐隐的血色,指甲一半裂开在外面,一半损毁在连着肉的地方,稍微一动,都是钻心的痛楚。
“这是怎么回事。”
“不痛。”飘瀮缩回手,慌张而恐惧的撒谎,阴炙隐隐又皱起眉头,“不痛?”
飘瀮缩了缩脑袋,像受了惊吓的幼仔,只想回到一个安全的地带去,却不知道像他这样,能去哪里。
“痛还是不痛?”阴炙眨眼又严厉起来,盯着惊慌的男人,“说话。”
“不痛,痛,没有。”他摇头又点头,两手缓慢的伸出来,抱着脑袋,咬着唇瓣。
“够了。”
阴炙算是服了,耐心耗尽,勉强转换严厉为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