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闻声从毕方的怀里探出脑袋,她和毕方才刚从悠心小筑出发,怎么就有人和他们说话?这儿这么偏僻,会是谁呢?好奇地看着对方的灰眸,而后了然一笑,“咦,白泽叔叔,你怎么在这啊?”
“嘿嘿,我正要回去呢!你们什么时候回悠心小筑的?这么快又要去哪啊?”白泽腼腆地挠了挠后脑勺。
白烟想开口回答,却被毕方拖回了怀里。
“你这几天跑哪去了?”转回头,毕方问向白泽,脸上难得地挂上了一抹平日里不常见的微笑,就像是许久未见老友般的笑容。
“哎呀,被你发现了呀!”白泽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只穿了一双露着脚趾的拖鞋的脚不安地在地上画着圈圈,一副生怕毕方责怪的模样,“咳咳,不是听说那女人的桃花酿开封了嘛,我就忍不住过去讨了几杯喝。”
看着白泽红着脸的模样,毕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略带些责怪地看着白泽。“既然都大老远跑去了,怎么就只讨了几杯?怎么也得搬个几坛回来送我吧!”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女人有多小气,我那几杯也是花了许多心思才讨得来的呢!”白泽有些委屈地替自己解释道。
“这样啊,恐怕还是你诚意不够吧!”毕方略带点遗憾地摇了摇头。
白烟抬起头,奇怪地打量着今天话特别多的毕方,虽然之前也和毕方去荒芜之地到白泽家串过门,但她的印象里,毕方好像并没有和他有这般亲热,哦,不,应该说,白烟从未见过毕方对谁是像刚才对白泽一般热络的。
又看了看脸上染着红晕的白泽,自己这叔叔今天也奇奇怪怪的,不说她在悠心小筑住了这么多日子,从来没见他过来串过门,就说她明明记得上次在西虎山开会的时候,安排他守在荒芜之地的,依着自己上次和他接触过的感受,她觉得白泽叔叔这个人还是挺有责任心的,怎么就为了几杯桃花酿就扔下那么大而且还很重要的荒芜之地就跑了呢!
前几天在那个空荡荡的洞里发现九奺的情景还在她眼前挥散不去呢!
“那等改年吧,下次我一定记得给你偷几坛回来,不过如果说是给你带的话,那女人兴许也就同意了,哎呀,早知道就搬出你的名号了!那我也不用看她的脸色,还低声下气地求那么久……”
白泽还在那叽里呱啦地讲着。毕方却注意到了白烟眼中流露出的不解。冲白泽挥了挥手,“那下次给我带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毕方抬腿就要往前走,白泽一闪身挡在了他面前。
毕方的蓝眼微微眯了眯,“怎么?莫不成现在就要拖着我去讨你的桃花酿?”
毕方名号在外,无论是哪路仙兽或多或少都会给些面子的,尤其那些母仙兽,有的更是将毕方奉为了自己的信仰,而制作桃花酿的桃大婶,正巧也是其中的一个。桃花酿没十年开封一次,往年都会给毕方送几坛过来。算算时间,今年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不过今年神界出了那么多事,恐怕这些事都得靠后了。
“不是,我是想问……”白泽扭捏地模样和他五大三粗的体型实在是有些不般配,“你们去哪啊?我才刚回来,你们就不多留两天嘛,或者去我那坐坐?”
“吞吞吐吐的可不是你的作风。”毕方将白烟乱转的脑袋按回了怀里,视线顺带着在九奺小小的身子上扫了下,气息还算平稳,还好。
“厄。”被戳中要害的白泽脸越发红透了许多,“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里除了雪就是冰的,又刚从那暖羊羊的东边过来,突然回去总觉得冷清了许多,所以嘛……”
“所以特地绕了个圈,想过来看看我在不在?”毕方眉角挑了挑,这个借口……找的倒还不错。
“是呀,是呀!”见毕方替他把话圆了回来,白泽立刻把头点得跟拨浪鼓似地。
“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装了,”毕方确实突然冷下了脸,挥了挥衣袖,似是有些不耐烦地冲白泽道,“好了,你擅离职守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也不用想到我这来蹭什么东西了。”
“厄……”被毕方一袭话说得抬不起头的白泽只能在那点着头。
“回去盯着点吧,有什么事就和朱雀联系,我和丫头先走了。”视线似有似无地将白泽打量了一番,揽起白烟,毕方就欲离开。
“那个……”却不料咒语还未念出,又被白泽打了断。
“还,有,什,么,事!”毕方一字一顿地盯着白泽。
“好啦!我回去还不行嘛!我走了!丫头再见!”和毕方熟知的白泽自然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怕他发起火来真把自己怎么样了,白泽连忙冲白烟挥了挥手,便一溜烟地跑了,地上还留下了一长串大大的脚印。
而刚才脸上还写着恼怒的毕方望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却突然恢复了平静。湛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似是在思考什么事。
没有了毕方按着自己脑袋的头,白烟终于从他怀里探了出来,看着地上那一串脚印,又看着显然若有所思的毕方,白烟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师傅,我们还不走么?”
昨天不是还很着急的口气么,怎么这只不过和白泽疏忽是说了几句话,就不打算走了?难道师傅真的担心白泽叔叔一个人无聊,所以准备留下来陪他?
白烟用力地摇了摇头,这可不是师傅的作风!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