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不由地打了个冷战,全身的血液似乎在我触碰到把手的时候凝固了以至于我的手再难受也只能搭在上面无法自行脱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异常被社长发现了,原本在用手电筒往里照的社长竟然捏住我的手臂,直接把我从门旁边甩出,力气大到我几乎觉得自己在被甩出去的一瞬间内脏都要从嘴里出来了。与此同时,社长借力做了个三百六十度的转身反腿踢向大门,愣是把那道门给踢开了。
那道门被社长踢开的一瞬间,我看到那间教室里满是黑色的东西,而这东西像极了当时我看见孙小波她们回来时跟着她们的黑色物体。我扶着墙走到社长身边才算是看清了教室里的一切,与其说这是一个教室,不如说这里已经变成了地狱。
整个教室几乎已经被挤满了地狱来的鬼魂,所有的鬼魂都是没有面目的,它们身上也没有支离破碎的血肉,可就是这样没有五官的脸却更加让人恐惧。
也许真的如同那句话,最恐怖的不是来源于眼睛,而是内心。
那些鬼全部看着我,它们没有眼睛,我却能感觉到它们锐利而恶毒的目光,它们想拉着我们一起去地狱,一起去承受最恶毒的诅咒,一起去承受全身骨骼被焚烧的痛苦。
除了我,谁也看不见这样的场景,一瞬间我感觉到极大的无助感,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
那些鬼向我扑来时我不自主后退了两步,却正好撞到站在我背后的方晓。而仅仅是在同一时间,我听见身后传来惊呼声和不知是什么的轰隆声,而我眼前却是在不断逼近的鬼魂。
突然,社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身后,拉住我的手腕。当他冰凉的手握住我手腕的同时,离我只剩一步之遥的鬼魂突然都消失了,我腿一软竟然直接跌坐在地上。
我不是没有见过鬼,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鬼。
我回过头时才知道我背后发生了什么,地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的,大概我刚才听见的轰隆声就是这地板裂开的声音。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望下去几乎是一片漆黑望不见底,而刚才被我撞到的方晓一半的身体被挂在深坑中,只靠着杨叶叶拉住她才没有掉下去。
社长的手拉着杨叶叶的,刚才应该是社长也拉住了我的手才间接让杨叶叶的辟邪小天使的本事发挥了作用。
社长见我没事了就拉着我一起来帮忙,但社长一放开杨叶叶的手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什么东西缠上,痒痒的很难受,我伸手想触摸是什么,入手却是丝状的如头发一样。
我转过头,从那个教室里延伸出了的黑色的长发,而长发的另一头缠绕住我的脖子越勒越紧。社长本来是去帮忙拉方晓的,结果回头看见我的脸因为窒息被憋得通红。
有一股力量在拽着我想要把我拉进教室里,可是我的手还被社长拉着。就在一瞬间,我看见社长另一只手也想上来拽住我,可是我却已经被那头发的力量拉着倒在了地上。
我只能躺着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窒息的关系,我竟然觉得天花板正在慢慢塌下来。
社长大概是意识到那头发正在把我往教室里拉,他双手死命拉住我的手。
“放。。。。。。手。。。。。。”
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不只是因为这样再拽下去社长会和我一起被拉进去,更重要的是被拉进去我可能还不会死,但这么僵持下去我肯定要被勒死了。
社长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手里的力道还是没有松下来。突然,那股头发迸发出更大的拉扯力,硬生生把我整个人拽进去了,甚至我的手直接从社长的手上抽离。
手腕还有些疼,但逐渐已经被我脖子上的疼痛覆盖了。
教室里如同我刚才一瞥所看见的那样,空中随意飘荡着各种的怨灵。我甚至有些奇怪,明明死了七个人哪里来这么多怨灵。
突然,那些飘在空中的怨灵渐渐散去,虽然缠绕在我脖子上的头发还没有消失,但我明显感觉到它的力度减轻了,至少我不觉得它要把我勒死。
“他们跑掉了。。。。。。他们丢下你了。。。。。。多可怜啊。。。。。。”我听着虽然只有一个声音,但却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无处不在。
在我面前,众多的怨灵汇聚到一起,变成了一个穿着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她披散着头发,唇边没有血色,仅仅是瞪着一双无神的眼,怜悯地看着我。
我动了动唇,但我却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安然”。
我突然想起这里是属于安然的纸糊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安然创造出来的,包括刚才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安然是在让我也体会被丢下的感觉,体会那种眼看着别人安然离去,自己却要独自面对死亡。就像安然,就像胡菲。
我从地上坐起来,她的长发还连着我的脖子让我无法选择逃跑这条路,教室的门因为我刚才的举动被安然给关上了,我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过了这么久,也许他们已经走了,毕竟没有人会拿命来开玩笑。
这一刻我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把鱼形铜铃留给孙小波,为什么要能看见鬼,为什么要加入这个社团。
我认识他们不过四天,却为什么这样相信他们,甚至把命交给他们。
“你和我一样了。。。。。。但是这里。。。。。。很安全。。。。。。。没有痛苦。。。。。。。不会被丢下。。。。。。”
她的声音有些遥远,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是明明她离得我那样近。
原本几乎消失的力道又突然回来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