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i并没有把Eddy发来邮件的事告诉他爸妈,本来时间可能已经冲淡了他们对他的思念,如果现在给了他们希望万一没有找到,他们就要经历更大的失望。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告诉他们,如果Eddy真的能回来再告诉他们也许更好。
老实说,我真的是冲着那句“所有支出报销”才来的,杨叶叶不愧是常年混在某宝整点秒杀圈子的,提前就在网上抢好了五张票,听说H市没有直达的车,所以只能先去S市,然后从S市直达去西藏。当我知道光是火车就要坐三天,就一口气把手机充满了电又带了两个充电宝。
火车上的时间过的着实无聊,从拥挤的火车站上了火车之后我感觉到全身都跟散架了一样。像我这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少年,也只能在火车站大排长龙的时候找到自己身为龙的传人唯一的一点存在感。
从H市到S市大概1个小时左右,杨叶叶抢到了硬座的票,于是我们五个人挤在坐在上各玩各的手机,自从方晓坐下就没停过嘴,我就说她箱子里装的都是吃的。
社长翘着一条腿,正抱着一本西藏旅游指南翻看。Eli坐在最里面靠着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他眼睛亮了亮,我以为他看见什么了,没想到他伸出手后手停在了半空,然后又转手放在口袋里摸索,直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后才伸手拿着纸巾在玻璃窗上某一个黑点上猛擦。等擦干净了他才罢休把那张擦过的纸叠成正方形然后摆在自己面前的桌上,坐在他旁边的我简直是想吐槽的心都有了。
但毕竟人家是来找弟弟的,心情应该会不太好,还是不吐槽了。
于是我拿出手机插上耳机,自顾自闭着眼听歌。后来社长把我推醒告诉我快要到了,我才意识到我居然听着歌睡着了。
期间转了一趟车,从S市到拉萨需要两天的时间,于是要是再做硬座下车之后屁股就真的不能再见人了,于是杨叶叶之前特意选了个硬卧,据说不选软卧的原因是经费不足。
按照路程和时间来算我们到达拉萨应该是23日,我躺在硬卧上铺,用手枕着自己的脑袋,望着车顶发呆。这里的铺位是上中下分层,我睡在上铺,Eli在中铺,社长睡在下铺。火车上本来就是人多杂乱的地方,社长睡在下铺既可以保护一下我们的安全,也能保管一下财务什么的。Eli不肯睡下铺是因为太脏,不肯睡上铺是因为太高。
我觉得睡哪儿没分别,所以就直接爬上最上铺了。
另一边也是上中下的铺位,杨叶叶睡在上铺,方晓睡在中铺,最下铺的是后面才来的一个女人,金发碧眼估计是从国外来的,她进来的时候和我打招呼说的是有些蹩脚的普通话。
那女人叫Amanda,看起来估计二十五六的样子,也不比我们大到哪里去,但笑的时候有一种格外的亲切感。于是才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她和杨叶叶、方晓三个人就顺利谈到一块儿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总觉得这个Amanda好像知道杨叶叶喜欢网购,方晓喜欢吃。
大概女生聊天本来就只有这两个话题,所以女生建立友谊的时间短到让我们男生瞠目结舌。
“你是去西藏旅游的吗?”方晓边说边从箱子里拿出零食放在床上,但因为中铺的高度让她没办法坐在那里,所以她只能找个适合的位置斜靠着,手上的零食递来递去的。现在时间还早,于是几个女生又开始聊起天来。
Amanda接过方晓丢来的零食,一双介乎于蓝色和绿色之间色泽的眼睛眨了眨,咧开嘴露出整齐的白牙,笑道“不是,我去找个朋友。”
我打了个哈欠,感觉躺在床上好像没什么好干的,又有些无聊。于是探了个脑袋查看我下面两位的情况,由于我在最上铺又不能探身子探得太外面,于是只能稍微看到一点情况。Eli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社长戴着耳机抱着一本书,这回抱的不是西藏旅游指南了,而是《资治通鉴》。
顿时我觉得我真的在这里呆不下去了,于是我也戴起了耳机闭上眼睛,不过可能是刚才那1个小时的补眠补过头了,现在我根本一点睡意也没有。
我摘了耳机,把身子再次探出去,小声叫道“大佬。。。。。。老大。。。。。。社长。。。。。。下铺的!陶徽!”
我连名带姓把社长的名字喊出口,结果社长愣是一点动静也不给我。本来还想示意Amanda给我叫一下社长,但Amanda正和某两位八卦小姐聊得开心,明明语言不通还能聊得天南地北的。
我叹了口气,重新戴回耳机,又翻了个身解锁手机开始看电子书。后来看着看着我还是睡着了,期间被自己耳机里的音乐吵醒了几次,最后一次我伸手把音乐给关了然后继续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醒了,既不是被什么吵醒的,也不是做噩梦吓醒的,只是单纯的突然一醒,那时候已经熄灯了四周都已经黑下来了。我伸手摸了摸手机,凌晨3点15分。我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耳边有些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我又半撑着身体起来往外面张望了一眼,黑漆漆的但并没有看见什么有人的迹象。
眼皮重得快要支撑不住了,我想既然社长没醒说明没有小偷,可能是大晚上睡觉没睡醒产生幻听了,或者是附近有鬼,我索性拉过被子蒙住头也不管到底什么情况,直接就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问了一下其他人,都说自己没有听见别的声音。睡在下铺的社长和Amanda也都没有听见。
我耸耸肩,那估计就是有鬼经过了。
这两天的火车程我总觉得有些地方有说不出的不对劲,每天晚上我总能听到脚步声,可是等我起来的时候又没动静了。
到达西藏后也已经不早了,我们下火车之前杨叶叶很好奇Amanda胸前挂着的一块小牌子,就像是军方脖子上都会戴一个象征身份的铭牌。方晓问Amanda上面数字意思的时候Amanda笑着说这是她祖父的生日。
我们与Amanda分别后去了事先预订好的客栈,杨叶叶之前预订的时候要了两个房间,于是只能三个男生挤一窝另外两个女生挤一窝。我们这边的房间里有一张沙发椅,于是我们把沙发椅调整了一下勉强还能称得上是一张简易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