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定的交易时间是五点。
但她和陈文止不到两点就起来了。
做了简单洗漱,两人打算先去市区的黑市。
这还是苏木昨晚去前台取热水时,跟大姨打听来的呢。
黑市在哪里都是不被承认的营生,按道理说就算苏木打听,大姨也不可能跟她说。
巧就巧在,大姨跟人说话时说漏嘴,这才叫苏木听出的。
昨天……
隔壁双人间的男人站在前台。
小着声音和大姨蛐蛐着,“真的,真不是我们弄脏的,我也是今天白天才发现,昨晚入住时已经半夜我们累的关灯就睡了,谁还有心思看褥子脏不脏啊。”
(苏木:不,他们可没关灯就睡!)
大姨皱着眉头瞄一眼男人,斟酌后才开口,“我说同志啊,人吧,不都是蠢的。”
大姨没再多说,但言外之意很明了,她不是傻子,知道褥子怎么脏的。
开玩笑,她活了五十多年,还能让一个毛头小子骗到不成。
男人听完大姨的话,终于不再装样子,“我昨天分明看见你给隔壁单人间拿了床被褥,怎得我这里就不能用新的?”
“我们住的还是双人间呢!”
男人的意思是他既然住了贵的,就得有贵的待遇。
(苏木:好好好,整半天是她们新被子引起的事啊。)
大姨嘴角一抽,在心里把男人骂了八百遍,面上却只能装作正常,“隔壁的单人间呢,是因为他们来的那日里面没有铺盖,所以才送过去一套,并不是给换了新的。”
男人摆摆手,一副不愿再听下去的样子,“行了行了,我也不挑剔了,换成旧的也可以,只要是干净的就行,我那套实在是太脏了。”
(苏木:真想问问,你们弄得有多脏。)
大姨瞪得眼珠子快要冒出来,合着她这半天都白说了呗。
明明自己弄脏被褥,却要她们给换套干净的,他咋不上天呢。
生气归生气,大姨继续耐心解释,“同志啊,我们这里的被褥数量都是正好的,没有替换被褥。”
其实是有的。
这么大个店怎么可能没有替换被褥,只是每床都仅有一套替换的罢了。
一套洗,另一套再拿去铺盖,如此循环着。
但双人间因为经常没人来住的关系,被子发霉了,且严重到根本不能清理干净的那种程度。
最后没了办法,她只能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