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有什么事?”中年男子随后转身,点头哈腰地向一名被几名士兵簇拥着走过来的什长说道。
“让他把腰直起来。”那名什长看了一眼毕时节,沉声说道。
为了防止毕时节化妆逃出去,谭纵让人将毕时节的身高标在了竹竿上,分发给城防军和衙门里的公人,无论毕时节如何化妆,他的身高总不会改变,这样一来的话毕时节就逃无可逃了。
那些跟毕时节身高相似的人,无论贫富贵贱,都被城防军带走,由乔雨领着那帮经验丰富的暗探一一进行甄别。
听闻此言,背朝着那名什长的毕时节脸色猛然一变,他就是为了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高,这才装成了一个老头子。
“大兄弟,原来是你呀。”这时,那名主妇转过了身,看了那名什长一眼,笑着说道。
见是主妇,什长的口气缓和了下来,瞅了一眼颤巍巍转过身来的毕时节,望着主妇说道,“大嫂,怎么大爷才住了两天就要走?”
“没办法,老娘病重,我爹放心不下,急着要赶回去,可能还能见上最后一面。”主妇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哀愁的神色。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什长闻言,冲着关卡摆了摆手,示意关卡放行。
“谢了大兄弟。”主妇闻言,和中年男子扶着毕时节,上了马车后,向第二个关卡走去。
谭纵在城门口设定了两道关卡,一道是城防军,另外一道是府衙的公人。
“老大,怎么又不查了?”望着离开的马车,那名伍长不明就里,狐疑地来到了什长的面前。
“前天我当值,那位大嫂从城外将她老爹给接了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家里就出事了。”什长扭头看向了伍长,“她爹是从城外进来的,没什么可疑的。”
伍长闻言,点了点头,向随后一辆准备出城的马车走去。
其实这名什长没有说实话,什长是扬州城附近乡镇里的人,这名主妇是城里的一名媒婆,几天前也不知道怎么就通过什长在城里的表姨给他说了一门亲事,那姑娘长得白皙俊俏,令什长一见钟情,此时此刻自然就会护着自己的这位媒人了。
第二道关卡当值的公人很显然认识那名主妇,笑着聊了几句,搜查完马车的车厢后,都没用竿子给中年男子和毕时节测量,直接就放行了。
事后谭纵才知道,这些当值的公人与身为媒婆的主妇很熟,一些人的亲戚就是主妇做的媒,他们知道主妇前天将老爹给接来了城里,因此就放松了警惕,根本就没有想到她的那个老爹有问题。
“扬州,我还会回来的!”出了城门后,毕时节掀开车窗的帘子,看了一眼越来越远的扬州城西门,冷笑着说道。
就在那名主妇离开临月楼的时候,谭纵已经在乔雨等人的簇拥下来到了临月楼三楼的一个包厢,“毕时节”正坐在酒桌后面等着他,身后站着毕福和两名面无表情的大汉,他们毕谭纵早一刻钟到达。
“黄公子!”见到谭纵来了,“毕时节”起身,冲着对面的座位一伸手,“请坐。”
“毕大人,再次见到本公子,是不是有些失望呀。”谭纵瞅了“毕时节”一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微笑着坐了下去,乔雨和一群侍卫神情严肃地站在他的身后。
“黄公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毕时节”闻言,笑着向战战兢兢地守在门口的店小二吩咐了一声,“可以上菜了。”
店小二闻言,连忙冲着“毕时节”和谭纵躬了一下身子,飞快地离开了。
临月楼的掌柜已经知道三楼包厢里是两个了不得的人物,因此早有准备,片刻之后,店小二们就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走了进来,摆了满满一桌子,香气四溢。
“黄公子,祝你立此奇功,前途无限。”等菜肴摆好后,“毕时节”倒了一杯酒,冲着谭纵一举,沉声说道。
“如果‘毕大人’能弃暗投明的话,为时未晚。”谭纵闻言,笑着端起酒杯,向“毕时节”说道,他早就在临月楼里布下了天罗地网,谅“毕时节”这次插翅难逃。
“道不同不相为谋。”“毕时节”冲着谭纵举了一下手里的酒杯,不动声色地拒绝了谭纵,然后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面无表情地向谭纵说道,“在下只是想知道,如何才能救就儿一命。”
“那就要看‘毕大人’能提供哪些令本公子感兴趣的东西了。”谭纵微微一笑,也喝干了酒杯里的酒。
“你想知道什么?”“毕时节”瞅了一眼谭纵,沉吟了一下,神情严肃地问道。
“我要你们组织在江南监察府的那些内应。”谭纵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双目寒光一闪,沉声向“毕时节”说道。
“监察府的内应属于最高机密,这个我真的不清楚。”“毕时节”的眉头皱了皱,冲着谭纵摇了摇头。
“那好,本公子要你们组织在江南各府的那些成员的名单,‘毕大人’统领江南事务,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谭纵闻言,并没有在这个上面纠缠,提出了自己第二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