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要杀我,也找个说的通的理由,言我非孙澄邈非南夷细作,岂不荒唐可笑!”
孙澄邈一语言罢便开始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充斥着不屑和嘲讽。片刻后他收声复而双手摊开,将那身上破碎不堪的铠甲尽数震碎抖落。
“我就是孙澄邈!我就是南夷细作!南夷蛊术固然邪恶!怎能挡的住我舍命一击!”
许是觉察到孙澄邈身上那磅礴的气势,先前还在围攻他的沙虱群竟开始迟疑倒飞起来。
“是或不是,臂弯有无胎记最能验证。”巧儿再次操弄着那些沙虱排起攻击的队形,“你又怎么知道,父亲会不会一直在利用你呢?你又怎会知道,自己其实一直在帮孙澄龙打掩护呢?”
孙澄邈自然是知晓自己臂弯并无任何胎记的,但他也同样不信巧儿的话。
“莫要再信口胡说了!今日我定要杀你!我才是南夷细作!”
就在孙澄邈攒聚起周身内力,欲对沙虱群和巧儿发起舍命一击时,自这峰顶悠悠传出一道笑侃的声音。
“啧啧啧,这世道当真是乱了,怎么还有人非要承认自己是通敌叛国的细作呢?”
“谁!”
这声音传出,引得在场之人纷纷举目望去。尤是巧儿,她那双凤眼眯起环视着附近,抬起的腕铃时刻准备操弄沙虱群朝那声音的主人攻去。
“别找了,我在这儿呢。”
傅丞翊从那群送葬队伍中挤出来,一脸和煦的朝着巧儿招招手道:“这儿!这儿!”
“就是她!就是那个女人!就是她给我的沙虱蛊!”
此时自傅丞翊身后又挤出一个鼻青脸肿,口鼻尚挂着血痕的粗狂之人。瞧着他穿的衣裳,依稀能辨认出是黑风寨寨主葛大强。仅是一夜便判若两人,真不知他在傅丞翊手上遭了哪些手段。
见肿如猪头的男人指着自己言之凿凿,巧儿极为厌恶的盯着他发问:“你又是谁!”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黑风寨寨主葛大强是也!”
葛大强挺起胸膛仰起脸朝巧儿报上了自己的名讳,但他身上那个自信的劲儿并未持续太久。说完这些后他赶忙凑近傅丞翊朝他低声说道:“傅大爷!您可答应我了,只要我指证她,你就能放我离开,咱得说话算数!”
傅丞翊点点头:“算数,你走吧。”
“哎!哎!谢谢傅大爷!谢谢傅大爷!”
葛大强随即便如同被苍鹰追逐的狡兔般拔腿一溜烟,跑了!
但傅丞翊心中却在默默为葛大强默哀:“我虽答应了让你离开,但你这条命却是那臭道士的,唉,一路走好,黄泉路上有你那些弟兄陪你,你也不孤单。”
“你到底是谁!”
见傅丞翊身处如此险地依旧能神态自若,嘴角甚至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巧儿转而操弄着那些沙虱群架势对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