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查案,闲杂人等速速退让!”
那几名兵士举止粗鲁,傅丞翊脸上闪过一丝厌嫌,赶忙一把将邬潇潇揽肩至一旁。
“青天白日,有冤不去报官,在这里哭嚷个什么!”
被一兵士出声怒喝,那男人声泪俱下道:“我们报了呀!奈何王城令言那三名杀人者年纪稍小,无需抓捕收监,我们没办法啊!”
“既然王城令已给了你们夫妻说法,那还在此地作甚?速速回家!”
说着,两名兵士就要将那夫妻二人从地上拉起来将他们扭送至家。
但那男人依旧挣扎着大喊:“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便是景阳法也言穷凶极恶者可在查明事实后按律问罪!我看就是官官相护!”
“闭嘴!”
一兵士怒不可遏,他直接抄起手中长刀刀背重重拍在了那男人肩上:“休得胡言乱语!搬弄是非!”
傅丞翊脸上厌恼之意更盛,他拍拍邬潇潇的肩膀示意她在原地等候,随即便只身上前一把握持住了那兵士的手腕,令他不能再动分毫。
那兵士挣扎无果后朝傅丞翊怒声问道:“你是何人!冲撞京兆尹兵士,阻碍我们查案,可当街立斩!”
傅丞翊冷冷一笑,他拿起腰上玉牌朗声说道:“本官乃景阳刑廷尉!执掌天下刑狱,便是你京兆尹王城令犯事我也可抓得!你可斩我?”
那几名兵士面面相觑,待确定玉牌真假后纷纷后撤一步朝傅丞翊抱拳单膝跪恭道:“见过刑廷尉大人!”
被傅丞翊抓着手腕得兵士许是这几个人的领头,他此刻也没了原先那股嚣张气焰,耷拉着头恭声道:“见。。。。。。见过刑廷尉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
经由傅丞翊上前对这对夫妻一番细细询问,他这才知晓,原是他们膝下独子惨遭三名同龄幼童殴打后又将其溺毙于王城环城河,原因便是那三名幼童效仿强盗恶意劫道,且不满他们独子献上的零星几枚铜板,遂将其杀害。
“大人!您可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是啊大人!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
那夫妻二人朝着傅丞翊径直跪下,而后将头重重砸在地上,声声作响。傅丞翊见状赶忙将他们扶站起来,而后朝他们说道:“此地人来人往,不是断案的地方,不如你们随我一道赴京兆尹衙,如何?”
“京兆尹衙?”
那夫妻二人闻言面色犹豫,许是看出他们心中顾虑,傅丞翊笑了笑:“有本官在,你们大可放心,若是京兆尹王城令当真有所偏袒,本官定不饶他!”
“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
“好!我们信大人!”
差在场几个兵士将围观百姓悉数劝散,又差他们将那对夫妻好生护送至京兆尹衙,自己随后就到,傅丞翊便转身来到邬潇潇身边。
“丞翊。”邬潇潇一脸担忧,“你插手此事,当真合适吗?”
傅丞翊闻言笑道:“我怎么不合适了?”
他随即指了指自己腰间的玉牌:“我这刑廷尉可是孙召陵自己指派的,况且咱们也不能见冤不救吧?”
邬潇潇点点头,她叹了一口气道:“可若是当真如那对夫妻所言,官官相护,你又如何?”
“查明事实,按律惩处。”
“可你不是说,景阳朝廷里本就是派系林立,你还未站稳脚跟,若是因此得罪些什么人,我担心你会。。。。。。”
“潇潇。”傅丞翊心中一暖,他将邬潇潇的两手抓起放在自己掌心,“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邬潇潇轻轻嗯了一声,眼角瞄到自己的手正被傅丞翊抓着,她俏脸瞬间通红,赶忙一把抽离,随即转身便走。
”你。。。。。。你先。。。。。。先去忙,我回。。。。。。回府去了。“
傅丞翊看出了邬潇潇的局促和慌张,他心中当即闪过一个想法,哪一天不如自己来捅破这层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