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丞翊招手示意子墨和行止过来朝蒋家老两口谢过后便让他们把桌上面食吃了。看蒋家老两口一个劲儿打量行止,傅丞翊清清嗓子主动解释道:“这是我的妹妹,自小得了种怪病方才至今天这般模样。”
那老两口闻言从先前的皱眉转而变成了怜惜之色,蒋老头摇摇头道:“倒是个可怜的孩子。”
“你也吃啊,待会儿面就坨了。”
经由蒋老太嘱咐,傅丞翊也没再客气,也是直接坐下持筷挑面塞入嘴中。那窝头跟这杂面条比起来着实要美味的多,看着三人狼吞虎咽的模样,这对老夫妻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欣慰。
向子墨和行止交待一句可先睡去后,傅丞翊主动端着碗筷随那老两口回他们的小屋,又抢着将碗筷涮洗干净。那老两口看向傅丞翊的眼神一时复杂了起来。原因无他,是因为他们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那两老两口的反应自然被傅丞翊尽收眼底,他收拾作罢并未打算就此离开,而是扯过一张凳子坐下和这老两口聊起了天。在这老两口口中傅丞翊得知,他们的儿子名唤蒋福,所谓去往下舍城谋生路是进了死斗场。
死斗场傅丞翊是听子墨说过的,进死斗场谋生路傅丞翊却是不解,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短见,于是他便开口问道:“那可谋到了?”
蒋氏老两口闻言对视一眼双双摇头,蒋老头道:“不知道啊,福子出去五年也没个信儿。”
突然那蒋老太开始低低啜泣了起来,她泪眼婆娑道:“那死斗场是什么地方,靠打拳进入场中六魁何其难?更别提福子说的什么战神了。这么多年没音信,怕不是。。。。。。怕不是。。。。。。怕不是已被打死了。”
傅丞翊本就极聪明,经由蒋老太这三言两语他已把那死斗场所谓谋生路猜测了个大概。想必这死斗场和景阳的考举应是差不多,不过一个是比文一个是比武罢了。
想及此,傅丞翊尴尬一笑摸头朝蒋老头问道:“实不相瞒,我们三人来自大石镇,那里偏僻且消息闭塞,对这死斗场我确实了解不多,不知道二位能不能给我讲讲。”
“大石镇?”
蒋老头眉头一皱:“哎哟,大石镇呀,那可是西荒边陲了,确实有够远的。”
蒋老头拍拍仍在顾自抹泪的蒋老太,缓缓开口解释道:“这死斗场之所以称为死斗场,关键便是在这一“死”字上。你也知道,打拳在我们西荒便是如同人要吃饭睡觉一样,必不可少的东西。”
傅丞翊附和的点点头道:“我三岁便在父母的教授下打拳,这点我自是了解的。”
有一说一,傅丞翊这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连他自己都差点信了自己是西荒人。
在蒋老头一番解释之下,傅丞翊这才知道死斗场并不是一个如景阳书院般的存在。若是读书人没有天分和天赋那大可返乡做个农户,若是有经商头脑亦可做些生意果腹。但是西荒死斗场不同,死斗场比的是谁的拳头硬。进入死斗场没有什么条件,只要你觉得自己打拳厉害,那便可以报名一试,在此之前还要跟场主签一份生死契。
所谓的谋生路是赌命一搏,这在傅丞翊看来的确是有些疯狂和不理性的。
按照蒋老头的话来说,即便能跻身死斗场六魁也是要打拳的。这些年西荒场主之间争斗频繁,一些死斗场的战神更是会被遣至更大的地方破境正式踏入修行者一途,普通的拳手在他们眼中更是如蝼蚁一般的存在。
傅丞翊起先对死斗场并不感兴趣,至于打拳,在他看来更是强体魄的手段,堵上生死谋生路实在不该。
但这在西荒却是稀松常见的存在,这一点让傅丞翊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