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傅丞翊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景阳遇上麻烦,对于西荒来说,那也是一件好事。”
说罢,他抬眼看向谢秋:“难道不是吗?”
谢秋闻言笑了笑,他点点头道:“景阳最近生起个名唤永安堂的组织,其暗中大肆围杀修行门派,且那些门派无一例外,皆是愿为景阳朝廷效犬马之劳的。”
“永安堂?”傅丞翊眯眼思索片刻,摇摇头,“没听说过。”
“许是景阳也有门派看不惯孙家作风,而永安堂不过是其中一个,大战未始而自内乱。我想此事不光是西荒,北荆与南夷亦是乐见的。”
听傅丞翊话里话外似乎都对这个永安堂毫无兴趣,谢秋适时将话锋一转道:“此次来找你,并非为那永安堂而来。”
谢秋低下头,他将手伸入袖中,而后掏出一枚通体浑圆的珠子。而傅丞翊看到那颗珠子之后陡然一惊,因为谢秋手中这枚他自是之前见过,且与之一模一样。
正是天境冰珠!
“你可认得这个?”
傅丞翊收起眼中惊诧,他佯装对此不屑一顾道:“不过是枚寻常珠子,有甚稀奇?”
“寻常的珠子?”
谢秋此番越过那道天堑沟壑来北荆寻傅丞翊,乃是李景修亲自到访金沙居请其传话。临行前,是李景修亲手将此珠交到他手中,并言此珠乃是傅丞翊母亲的遗物,届时谢秋只管将此珠拿出,傅丞翊自会认得。虽然李景修并未向其道明此珠有何特殊,但谢秋对那位公主亦是打心底崇敬,遂一口答应下来。
但眼下谢秋观傅丞翊反应,似乎他对此珠并不认得。
“不管寻不寻常。”谢秋脸色有些肃穆,“这都是你母亲的遗物。”
说着,谢秋将珠子放进傅丞翊的手中:“另外,李景修也让我告诉你,如若你想知道你母亲更多的事情,亦或是得到更多事关她的东西,那这次去不周山便得有所收获。”
“天色不早了,我就不叨扰了,告辞!”
谢秋不等傅丞翊有所反应,直接起身离开了房间。他身影于门外一闪而逝出现在客栈屋顶之上,随即双臂擎起稳稳腾空,消失在浓浓夜色里。
房内徒剩傅丞翊一人,经谢秋这么一来,他早已是没了睡意。只见其将那颗天境冰珠捏在两指之间眯眼细细打量,半晌后方才冷笑出声道:“想以此来拿捏我?怕不是想的太简单了!”
说着,傅丞翊手指微动,那颗被其夹在指尖的珠子便随之滚进掌中。傅丞翊直接握拳,随后平举向下,紧接着便有白色粉末自其掌心缓缓飘落下来。
傅丞翊不知李景修是从何处搞来这么个赝品,天境冰珠是何,即便那时方造化没有明说,但不管是其那三缄其口的紧张模样,还是那时高天之上的声声滚雷,都在提醒着他,此珠不凡。可今日李景修托谢秋前来相送的这颗,无论造型还是珠面纹理虽极力模仿,但却并非真物。
他那一句寻常珠子,也是实话而已。
但傅丞翊也由此可知,那李景修许对这天境冰珠多少知晓一些,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他无非是在赌,赌傅丞翊并不曾见过这玩意,赌傅丞翊了解母亲往事心切,会对小小一颗冠以李美禾遗物的珠子上心。
但不巧的是,他赌输了。
远在北荆王城的李景修并不知道这些,此刻他正站在府邸庭院,手中拿一壶清酒对月自饮。
前几日,他逐一拜访了北荆各门派魁首,至于目的为何,想来定与景阳孙长青并无二般。但北荆与景阳在这一点上,甚有差别。如果孙长青是谋天下上是威逼利诱,那李景修则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北荆虽国土广袤,百年来北荆人似乎也习惯了那里的日子,看似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实则是流离失所。
更何况北荆各门派虽有竞争但却是一致对外,尤其是李景修一句重返故土,更是燃起了他们心中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