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一起走!”傅丞翊察觉着自己背上的马悭祖气息渐渐散去,他有些自责和懊恼,“我不会将你抛弃的!”
就在傅丞翊犹豫之际,掩护两人行进的十几个越国兵卒也是一个接一个倒在敌军的兵器之下。眼看自己会成傅丞翊拖累,马悭祖缓缓举起手掌,随后一掌拍在傅丞翊背上。
傅丞翊被马悭祖这一掌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全然没有防备,直接整个人趴在地上。
“将军!快走!”
傅丞翊眼含热泪,就是不肯舍弃马悭祖离去,但敌军已然要追到。此时有四五个越国兵卒来到傅丞翊身前,他们拉住傅丞翊的胳膊,将其拖拽着离开。
“将军!快走!活下去才有希望!”
“可是马悭祖他。。。。。。”
“既此生参军,那死在战场便是早晚的事,马将军自是与我们一样早已做好了这种准备。”其中一个越国兵卒朝傅丞翊出声说道,“这道理大将军自是比我等更清楚!”
于是被兵卒拉走的傅丞翊只能眼睁睁看着马悭祖惨死在长矛之下,且至死都在眼望自己,脸上满是释然之色。
待终于逃出敌军包围,掩护傅丞翊的十几个兵卒已仅剩两人。反观兵家一脉那些兵士虽死伤无数,但却并不足以影响其整体实力。
况且那兵家领军之人尚未出手,仅是一掌试探了傅丞翊虚实。
那人凌空而行复坐于马上,他不屑瞥了一眼陆畔身边的傅丞翊,随即淡淡开口:“不堪大用。”
四脉大军压境,身后便是越王城,傅丞翊不能退,也无路可退。
就在傅丞翊稍稍休息片刻重整旗鼓再次欲提剑而上时,陆畔直接伸手将其拦下。只见陆畔转头看向傅丞翊,他眸中清澈如泉,面色沉静如水。
“敌将虽多,但我越国将士丝毫不惧。”陆畔松开手中缰绳,随后将那双沉稳有力的大手握在腰间刀柄上,“我身为一国之君,自是不能作壁上观!”
“此战无论输赢,我定与诸位、与身后越王城共存亡!”
说罢,陆畔一把抽出长刀,他朝前踏出一步,挥刀指着对向千军万马眼皮一挑道:“好歹也是尸山血海爬出来的,今日便让我陆畔,再会会几位!”
陆畔气势大开,这越王城外顿时飞沙走石,狂风漫卷。
饶是那马上四位瞧见这景象也皆是眉头一紧,但依旧是兵家那位,他率先回复神色,接着抬手挥散逼近身前的飞沙,随后对着身后摆手道:“虽不知陆畔现今境界几何,但他不经战事许久,想来不过虚张声势罢了,上!”
很显然,兵家那位是想让自己身后的将士们试探那陆畔实力如何。但陆畔毕竟是修行人,即便是实力再不济自然也是比那些寻常兵士能打的多,在傅丞翊看来,那些兵士若是出战,与送死无异。
其余三脉自然也是看出了兵家那位的打算,三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了他一眼,皆是没有言语,似乎也是如之前般默许他的做法。
至于兵家所率将士为何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虽得令,但却是面面相觑,犹豫着不敢冲锋。
兵家那位见身后许久没有动静,自是面浮一抹怒意,当着其余三位他竟是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咬牙怒声道:“凡取陆畔项上人头者,待攻下这越王城,加官进爵,赏地百亩,银万两!”
此话一出,先前那些犹豫的兵卒跺跺脚,一个个便如离弦之箭般,喊杀着朝陆畔冲了过去。
虽被陆畔拦下,但傅丞翊及所剩无几的越国兵卒见此也是当即越过陆畔迎了上去。陆畔望着他们的背影,欣慰笑笑,王臣将卒,同气连理,此战如何再有输的道理?
傅丞翊持剑冲阵,一道剑气百余里,直接将密密麻麻攻上来的敌军斩了个人仰马翻。反观那些越国兵卒,虽不如傅丞翊般有一身修为,但亦是死战无疑。
“为了死去的兄弟!为了身后的百姓!”傅丞翊抹了把脸颊和额头溅上的血迹,随后大手一挥道,“便是拼死,也不能让他们跨进城池一步!”
褪去一身黄袍着战甲的陆畔一手负后,一手持刀,望着绕过傅丞翊杀出的血路围向自己的敌军,他冷笑一声,随后信手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