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随山石门,那边有草屋三间。只听见有人唱:“有一个柳迎春啊,他在哪个井呵,井啊唔边哪,汲哧汲哧水哟!”
展爷早从费七那里知道此人叫李三,便高声叫道:“李三哥,李三哥。”
只听李三道:“谁呀?让我把这个巧腔儿唱完了啊。”
便走了过来,将展爷一看,道:“嗳呀!少会呀,你是哪一位?”
展爷道:“我姓费行七,是我们管家新挑来的。今晚咱们管家就要和那兰翠姑娘成亲,所以让我把兰翠带回去。”
李三嘻嘻道:“咱们管家也真够着急的,哎,这么好的小娘们,你我光看着眼馋,连摸一摸都不成,还深更半夜在这里守着,真不合算呀!”
展爷道:“这个等咱们回去管家肯定亏待不了咱们,说不定会赏给咱们别的哪个姑娘,那也不错呀,而且回去还有酒喝。”
李三伸了个懒腰:“这下好喽,最起码回去可以睡个通宿觉啦。”
展爷道:“还有位守夜兄弟呢?怎么不见了?”
李三道:“你是说赵六吧,我俩轮班休,现在他正睡得香呢?”
说完,就去屋里喊赵六,那赵六睡眼惺松地起来,见是李三介绍,也没多想,便和李三一块去开那石门。
只见赵六走到那石洞门前,拉住门上铜环,往怀里一拉,石门吱吱地开了,里边黑洞洞的,没一点光亮,展爷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打亮了,这才依稀看见些路。
山洞很深,而且很潮湿,顶壁上还不时有水珠滴下来,约摸走了四五十丈,洞越为越窄,而且不潮湿了,看来是到了顶头,果然,火光照处,地上铺上了不少干草,在这草上坐着一个姑娘,披头散发,双手被反绑在石柱上,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了人样。地上还有好多吃食,不过可以看出,都没动。
姑娘见有人来,早吓得往里直扭身子。
那李三打趣道:“兰翠姑娘真是前生修来的福分啊,今天晚上我们管家就要和姑娘结亲,到时候姑娘可就是总管夫人啦,到时候不要忘了替小人美言几句啊。”
兰翠姑娘骂道:“就你们那总管,猪狗不如,莫说让我嫁他,就是走个对面,我也要啐他几口。”
李三道:“哟,姑娘不要这样大的火气,都快做新娘子的人啦,气大了可伤身体,姑娘若气坏了身体,小的可担当不起,来,让我来替姑娘松绑。”
李三给兰翠姑娘解开了绳子。
展爷在最前边,兰翠姑娘在中间,李三、赵六紧随其后,一行四人从山洞里往外走,出洞后,展爷舒了口气,这时那赵六又重新关上了石门。
展爷冲二人道:“那我们就一块下山如何?”
听说要下山了,李三、赵六自是乐不自禁,因为几天来,两个人在山上憋闷坏了,虽然有吃得有喝的,可两人平日都是在山下闲散惯了的,受不了这份拘束。这一听要下山,二人这下子成了带路的,早冲到前边引路去了,展爷和兰翠姑娘在后跟随。
见已经把姑娘从山洞里救出来,展爷的心已放下一大半,因为他事先怕打不开那洞门,至于李三和赵六两个儿,这倒不必担心,对付这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行四人行至半山腰,眼前出现一片空地约有几十丈方圆,展爷心想,该从这把话挑明了,咱明人不做暗事。
想到这,展爷的脚步可就放慢了,兰翠姑娘也跟着慢了下来。前面的李三、赵六两个走出了好大一截,回头一瞅,“嘿”展爷跟姑娘远远地站在后边不动了。
那李三就喊了声:“我说费七呀,咱们寨主可等着成亲昵,你怎么不走了呀?”
展爷答道:“脚走累了,歇会再走。”说完,一屁股坐到一块大青石上。
“哎,你倒是自己歇着了,干吗不跟我们哥俩打声招呼啊。”
说着话,两个人又从山下上来,也来到展爷身旁一坐一躺。
展爷道:“我说两位,咱商量个事成不?”
李三躺在地下,一翻眼珠:“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有话快点说。”
展爷道:“明人不做暗事,我是开封府包大人手下办差官展昭,今日特奉包大人之命来救兰翠姑娘下山,两位如果识相,就赶快离开这儿,我不伤你俩性命,若不识相,你俩今天可吃不了兜着走。”
没想到李三、赵六两个人一点也不害怕,二人相对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我说费七呀,你小子是不是被那小娘子迷住心窍啦,寨主的老婆你也敢抢,你在这骗谁呀,别搬出个开封府展昭来吓唬我们,你就是让包黑子站到这儿我俩也不怕,我俩正想见见他那黑脸呢?哈……”
看来这两个人根本没信展爷的话,展爷心想,干脆别跟这两个人废话了,拉起兰翠姑娘就往山下走。
这下李三、赵六两个人起来了。
“哎,费七,你给我站住,你小子可真会吃独食呀,这么好的小女子怎么也得有我俩一份呀。”
展爷站下了。
李三、赵六两个人凑上去。
展爷一回身,猛一招“排山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