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站在了宁府侧门前,伸手敲了两下,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吱呀!”
“你哪位,要找谁?”
一位满脸皱纹的老管事打开了侧门,周身散发着腐朽老迈的气息,他眉头微皱,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位草鞋少年,露出了几分茫然之色,开口问道。
“东宝瓶洲,大骊王朝龙泉县陈平安,前来给宁姑娘送剑!”
陈平安躬身抱拳,行了一礼,声音清朗的说道。
纳兰夜行闻言,眸光微动,他听小姐提过陈平安这个名字,上下打量着这位脱胎换骨的草鞋少年,审视的目光让陈平安感到几分紧张,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你等着,我这就给小姐禀报!”
纳兰夜行并未让陈平安直接进府,转身关上了侧门,脚步匆匆的向着练武场而去。
墨绿色的婀娜身影如同鬼魅,忽闪忽现,手中长剑挥舞之间,剑气纵横,寒光烁烁,空气都被撕碎了,发出了咻咻的声音,那凝练至极的剑意让纳兰夜行这位有着玉璞境战力的老剑仙都感到了惊叹。
“纳兰爷爷,有什么事吗?”
宁姚身形骤停,剑光消散,剑鸣骤歇,挺拔的身姿透着英武之气,那双不似柳叶似狭刀的长眉微微蹙起,出声询问道。
“小姐,陈平安来了!”
宁姚听到草鞋少年的名字,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手中长剑归鞘,随即又反应了过来,剑眉竖起,透着几分怒气,脚步匆匆向着府门而去。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陈平安十分紧张的摘下了腰间的养剑葫芦,连忙灌了几口烈酒,白皙的脸庞上泛起了一抹红晕,不知是激动的,还是饮酒所致。
“吱呀!”
侧门打开,宁姚不施粉黛的脸庞出现在了草鞋少年的眼帘之中,这是让他魂牵梦绕的一张脸颊,他还是感到了有些紧张,不待少女开口,再次灌了几口烈酒,壮一壮胆子。
宁姚看到这幅景象,眉头微皱,脸上还残留几分怒气,开门见山的问道。
“陈平安,你寄到我家的信,为什么不是你写的,而是阮秀写的?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陈平安听到少女的质问,如同被雷劈了,僵立在原地,脑袋空空,脱口而出,答非所问。
“宁姑娘,好久不见!”
宁姚看着陈平安依旧一副傻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瞪了他一眼,说道。
“什么好久不见,这才多久时间?”
陈平安不知如何开口,挠了挠头,在他的记忆中,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了,他走了千万里路,练了百万拳。
宁姚看着紧张的额头都出汗的陈平安,扑哧一笑,又瞥了一眼他背后的剑匣子,心中的怒气神奇的消散了,无奈的说道。
“陈平安,你是一个傻子吗?都不知道跟我解释的!”
陈平安心中更紧张,汗如雨下,连忙再灌了几口酒,缓解了一下情绪,他不知幻想过多少次两人再次重逢的情景,绝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干瞪眼的望着对方。
宁姚身体微微前倾,靠近了陈平安,剑眉微微上挑,双眼眯起,一双狭眉愈发显得修长动人,再次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疑惑不解。
“陈平安,你什么时候变成酒鬼了?”
陈平安感受着面前宁姚呼出的气息,脸庞越发红了,脑海中酝酿的千言万语都化为了虚无,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消散,他无奈的挠了挠头,再次灌了几口酒,伸手拦住还要开口的宁姚,趁着酒劲儿还未消散,连忙说道。
“宁姑娘,你不要说话,你听我说一句话!”
草鞋少年高高扬起头,挺起胸膛,攥紧了手中的葫芦,目光凝视着身穿一袭墨绿长袍的少女,神色严肃,十分认真。
宁姚眨了眨大眼睛,眸子透着几分疑惑之色,猜不出陈平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