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管家一脸笑容,丝毫未变,答道:“哦,这生意上的事儿,付某不敢管,都是我家老爷操办的。”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
楚锦轩和刘管家闻言,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楚老爷快请屋里说话。”付管家将楚锦轩主仆两人让进屋里,又对丫鬟说:“快去备茶。”
再转过头时,又是一脸的笑容,道:“楚老爷不知,我家老爷太过繁忙,这么大个宅子就扔给我一个人管,还要照顾下城里的商行生意,不过付某也只是按着老爷的意思行事,不知楚老家此次前来是有何事?。”
刘管家闻言,憋不住了,说道:“那你家老爷在瓷都开商行可有和瓷都的商会打过招呼?”
“这个嘛,付某不大清楚,付楚只听自家老爷的吩咐,让做什么便做什么,旁的事儿,我这做下人的也不敢问,不是么?”付管家仍旧是一脸的轻松,并不像是在说谎,楚锦轩在一旁看着这位付管家默然不语。
刘管家又道:“既然如此,可否冒昧的问一下贵府仇老爷何日回来呢?”
“哎呀,这个我可是说不准了,我家老爷向来是业务繁忙,很可能回来的途中又有事向别的地方去了。”付管家略做愁容,不过,刘管家和楚锦轩都看出他一番话是在搪塞他们二人。
见交涉未果,刘管家也只好说:“那等贵府仇老爷回来,麻烦付管家给带个话儿,就说楚家楚老爷来过,请仇老爷得空到会上去一趟。”
“好的,付某一定传达。”付管家爽快的答应下来,仍是一张笑面。
刘管家便和楚锦轩告别了仇府,在自家马车上,楚锦轩沉声道:“子晨,你说那个付管家会不会就是仇老爷?”
楚锦轩此言一出,刘管家瞪大了眼睛,说道:“不会吧?这,这,老爷何出此言?”
“你可见那付管家身上穿的缎袍,绝非普通的衣料,并且,他的身上挂着和田玉佩,哪家的管家这般阔绰?”楚锦轩不紧不慢的说道,刘管家拼命的回忆着,恍然点点头,“还真是的。”心里十分佩服老爷果然心细缜密。
“老爷,那您看?”刘管家没了主意。
楚锦轩明白了这仇家是并不想入瓷都的商会的,也就是说未来的日子里仇府还会做更多的事情扰乱瓷都的商界平衡,不由的心下隐隐担心起来,愁眉不展,回到商会,和荣慕臣说了去仇府的经过,荣慕臣也觉得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仇府,付管家在一间屋子里隔着竹帘对里面的人说:“老爷,不出你所料楚老爷果然来了。”
“如何?”竹帘内传出果断冷洌的声音。
“我按着老爷的交待做了。”付管家自始垂手低头。
“好。”竹帘内的人简洁的一个字,便没再说话。
付管家退出屋外,便自竹帘内响起了幽幽琴声,而那琴声越来越快,越快越流畅,终在一阵华丽的弦音中蓦然停止,似在暗示狂风暴雨欲来之。
楚锦轩拜访了仇府之后,各商行都加派了人手,叮嘱着多多注意有无奇怪的事情发生,整日里神经都绷的紧紧的,短短十几日却苍老了许多。
有对手并不可怕,往往可怕便是这些暗中的敌手,出奇不易的出些不合常理的招数,任再怎样经验丰富也无法预判那些非常理之人所做所为。
偏偏半个月下来并无半点异样,一切似乎又恢复平静,楚锦轩以为那仇家的管家送信给仇老爷,方才这般平静吧,不禁觉得是自己多虑了,才算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段日子以来,楚天萧和叶语,恩爱甜蜜,叶雨仍然杳无音讯,而楚天舒呢闭不出听竹轩,听说近期迷上了杯中之物,整日里喝酒吟诗,众人都道越来越像其父楚锦文了。
楚天萧不禁有些担心起大哥了,这日与语儿商量着想去听竹轩看看,叶语略有所犹豫,她知楚天舒与叶雨的那段情,如今叶雨走了,她要如何去面对楚天舒,这让她有些为难了,她是怕楚天舒仍当她是叶雨。
不过拗不过楚天萧,只好陪着他一同去了听竹轩。
苏源过来开门见是他二人,便让了进来,让他们稍作等候便去通报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说道:“少爷在竹林小斟,二位随苏源去竹林吧。”苏源弓身道。
楚天萧温润淡笑,和声道:“好好,麻烦苏源了。”苏源救过楚天萧的命,楚天萧自然对他也是十分客气的。
叶语一直没有吭声,默然安静的随着楚天萧向竹林走,这竹林叶雨来过多次了,叶语十分熟悉,不过她当时没有这般真实的感觉罢了,难免四处打量。
楚天舒远远的便看到了他二人走来,看着叶语心头如针刺般一阵疼痛,不过他马上掩去脸上那抹痛楚的表情。
“什么风把你们二人吹到我这听竹轩来了?”楚天舒未抬头,垂着眼帘,边倒酒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