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记错人了,并不是什么大事。”
主癸心思一动,心脏竟然跳跃的异常,这是一个聪明的姑娘。脸色平静如水,仿佛真的跟他无关一样,道:
“此物珍贵,日后定会有人认识,可惜并不是本侯之物,望姑娘珍藏收好。”
秦瑟的心情复杂又狐疑,自己明明是看的清,那嘴角略歪的笑意,那目光深邃的鼓励,分别就是眼前的男子,难道是自己看错吗?即使不承认救她的事,这其中必有大的不被人知的事。
主癸见秦瑟欲言又止,明白她心中已经起疑,未曾完全信任,心里暗笑道:
“姑娘,你既然跟商国有缘,跟本侯有缘,日后定会如愿的。凭姑娘的才貌,将来恐怕连本侯都需要仰仗姑娘。”
琴瑟得体优雅的笑容倏然隐晦了下去,仿佛被疾风吹扑的花朵,心里骤然收紧,大脑中一片混乱,感觉自己是最愚蠢的人。
略尴尬,僵持片刻却叹息一声,“本侯在想,或者,你还应该有自己的另外一种活法,本侯实在是不忍心……破了你的清白。”
从懊恼中抽离出来的秦瑟,掩饰自己的失态,心中既是感叹又是欢喜,仿佛这几年的苦闷愁肠都如浓雾遇见日光般散尽了。
主癸仿佛在思索什么,眼底有浓密的关切,道:
“不说这个了,你刚刚出来,需要休养一阵子,平复一下自己的思绪,虽然按照规矩,罪奴需付出贞洁以后,发出去做事。但本侯对你可以破了这个规矩,并不想让你做那腌臜之事。”
一番话说的秦瑟心流激荡,情愫浓浓。
原来主癸侯爷是这等好男儿,她和他这样近,他的身上隐约浮动陌生的香气,这香气虽极淡薄,却似从骨子里透出来,叫人陶陶然的愉悦。
半晌,主癸站起来,他的身影萧萧立于清冷洁白的月色中,颀长的轮廓更添了几分温润的宁和。
风起,花树颤颤摇曳,斑驳的痕迹淡淡的映在冰绡窗纱上,似欲伸未伸的指爪。
秦瑟心里十分受意,虽然对方未曾承认当年之事,却也算是青眼有加,对自己体贴入微。目光一闪,复又出现一个试探对方的法子,偏偏看一看你究竟是不近女色,还是倍加珍惜。
她笑清淡而温婉,和她的身姿一样弱柳扶风,翩翩纤纤,她走近主癸,轻声道:
“这一日,我等了很久,我是真心的,而且配的起您金尊玉贵的身份。”
主癸叹息,风卷起鬓角的垂发摩在脸上沙沙地痒,眼角不觉酸酸地湿润。
他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转瞬间目光又被点燃。
“你跟另外一个姑娘容貌非常像。”
秦瑟微一变色,沉吟片刻道:
“难道是为她,不想接受我吗?能否告知她是您的什么人?妃儒还是红颜知己?”
主癸眼中闪着明亮的光芒:
“她……本侯也不知道她真实姓名,也只是江湖匆匆一见而已。”
秦瑟故作红了脸,嗫嚅道:
“匆匆一见,您就心动了吗?看来侯爷是一个痴情人,我应该不如那位女子美貌吧。”
侯爷复坐到窗前一副实木塌上,默默饮着杯中的草浆,那滟翠的汤色映着他的神情有些晦暗的决然。
他凝神片刻,深邃目光中拂过无限的遗憾与无奈。
“不,不是这个原因,你气质高雅,品貌俱佳,本侯我想给你一个更好的未来。”
琴瑟笑笑,那笑有些恍惚而梦幻。
“侯爷想定夺我的未来,自然是小事一桩,我只是想知道这个未来中,您是什么角色?主人还是…”
主癸微有诧异,已是满面抑制不住的笑容和怜爱:
“姑娘休要慌乱,本侯年长你二十岁,论理应是长辈,但是本侯的妹妹年龄也有如你一般花样年华的,以后你就是小姐身份了,不过……”
秦瑟正襟危坐,脸上虽有笑容,眼中却一点笑意也无,似含了寒冰冷雪一般:
“不过……您得把我送给别人对吧?是哪一个敌对国的君侯?还是当今君王?需拉拢还是毁灭,是盗宝还是盗人?”
主癸目光一冷,很快又温和的笑道:
“姑娘,天下战乱一直不曾停息,你也要为了为兄做一番事才对,有施国侯爷布吉刚刚去世,他的表弟利苦年轻有为,青年才俊,我决定扶持他成为新候,你们才是一对璧人。而且你定是大姬孺,一个诸侯国的贵女,未来东夷族部落联盟的第一个霸权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