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静言垂下眼睫,以沉默代表回答。
“静言,你怎么会这么傻呢?神刀狂龙并不是能托付终生的良人啊。”白依月没有生气,只是为她不舍。
“我明白,我并没有想嫁他的念头。”她抚上颊上的伤痕,神情黯然。
察觉她的小动作,白依月按住她的手道:“如果你在意脸上的伤痕,我可以帮你治疗。”
“不用了,这疤打小跟着我,我早习惯了。”
“神刀狂龙爱美色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他既然不在乎你的伤痕,是不是也表示他对你……”
“不可能。”兰静言坚定的推翻白依月的猜臆。
“但他传出那种话,听来就是想申张所有权的男人,也许他是喜欢你的。”
兰静言浅淡的笑了笑,不了解神刀狂龙的人会以为他的行为是出于在意,但只有她知道,他是在警告她,除非他同意,否则她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像他那种风流又冷血的男人,不会对女人认真的。”这些话说得连她自己都心痛。
“静言……唉!”白依月想不出安慰的话,末了只能长叹一声。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很快就会忘了他,就像你说的,他不是女人能托付终生的男人。”
传言传得很快,即使众人有默契的不提,但还是有说溜嘴的时候,不小心让养病中的师父得知流言。
躺床榻上清奇俊秀的男子,盯着自己宠爱的徒弟,忍不住叹了口气。
兰静言垂着头接受师父无声的打量,听到他的叹息肩头微微一缩。
“你何苦呢?”低沉淡然的嗓音流露出一丝怜惜。
听着师父的轻喃,她佯装的坚强瞬间破裂,眼泪开始无声的掉落。
“过来。”他一招手,兰静言边掉泪边走到床边跪下。
“师父,对不起,徒弟坏了观月门的名声。”
“傻丫头,就算你不是因为爱上他而做了那件事,也是为了为师,没有人会怪你,为师也不以为观月门需要保持什么名声。”观月门主淡淡的说。
“师父……你不怪我?”
“天下最可怜的莫过是痴情人,为师怪你作啥?不论男女,长大了都会经历这一关,只是你为何不爱上简单一点的人?那个男人太难缠了。”
“若有可能,我也希望自己能不爱他。”
“狂傲的男子就像鸩毒,一旦沾上就逃不了。为师见过这种男人,也见过爱上这种男人的女人,怪不了你的。”
“师父……我想接任务,不论什么任务都可以。”她不想无所事事,只能想着他。
“你准备好接任务了吗?”观月门主轻抚兰静言的颊,因为她的脸,所以她没有出过面,顶多只是协助配合分派出去的护卫。
“我准备好了。”
“我们接受委托护卫一职时,向来不能易容或遮面,你可以吗?”
“可以,我早就不在乎自己的容貌了。”
“为师或许该感谢他,他让你变得自信了。”
兰静言无言,不在乎自己的容颜,也许是唯一的收获。
“也该是时候让大家回去工作了。”
他相信自己清醒的消息一传开,一定有许多客户上门要求履约重派护卫保镖,只是八成都让依月给挡了下来。
“师父,您的身体还没有好,至少要留几个师姐妹保护您才是。”她担忧的说。
“你放心,怜儿不会回来了。”观月门主淡笑道。
“师父,小师妹为什么会对您下毒?”听师父谈起小师妹,语气平顺无气无恨,让她好不解。
“误会吧。”
“有什么天大的误会会让小师妹做出这么激烈的举动?”兰静言低叫。
“没什么,这事过了就算了,怜儿迟早会明白的。”
“师父,您不想找回小师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