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喜看着小雨拿进来的药材、吃食,吃惊起来:“以前的房子,我们都卖出去了,还怎么住?”
两姐妹之前和阿爹一起生活在一座二进的房子里,虽不是大富大贵,日子也比寻常穷苦人家过的好些。后来阿爹被沾染了赌瘾,房子没了,性命也丢了,红喜才去张家做婢女养活妹妹,租住在如今这个小巷子里。
“我赎回来了。“怕红喜不相信她,小雨将身上的钱袋子拿出,给两人看:“阿姐,姐夫,你们看,我有银子了。”
“你从哪里来的?”红喜推开万勇给她喂饭的碗,吸了一口气,不怪她吃惊,她以前一月二两银子的月俸,除了养小雨,一个月还有些余钱。可是后来那钱都花在了给她看手上,如今几个月过去,除了她以前剩下的钱,小雨的月俸也贴了进来,扣除用来看病的钱,刚好够她们吃穿用度。
如今小雨拿出来的钱袋子里还有白花花十来锭白银子,她从哪里来的。
见万勇和红喜两人投来的探寻眼神,小雨回道:“是有一个大哥给的,他说是恩人给的,我本来是不要的,可是他说以后可以去给恩人做事,既然我们和张家没有关系了,以后何不去…”
小雨的话没说完,红喜就摇了摇头:“我们不能要这钱,你赶紧还回去,我们以前欠了恩人大情,还没有还,怎好再伸手要恩惠!”
她们口中的恩人正是顾樱。
几个月前,红喜被张松娜烫伤了手,没有给她医治,只将卖身契还给她,就把她打发了。
回来一直得不到好的治疗,手腐烂了,身子也一直发烧。那时候小雨又去了张府,一次红喜出门看大夫的时候,晕倒在了南南布行门口,刚好被去布行的顾樱遇到了,给了她特制的烫伤药,还给她不少银子将她病给治好了。
如今身子已经无碍,手也恢复的差不多,只剩将手上的皮肤养好,以后手虽然丑了,但还是可以干活做事的。
对于两姐妹来说,只有一面之缘的顾樱是她们的大恩人,即使顾樱怕早已经忘记救过她这件事了,可她们却不能忘记那份恩情。
是以在景阳宫,小雨知道张松娜要让卢佑才对付顾樱,小雨便偷偷留了个心眼,在给卢佑才递信时,将纸条暗中装进了荷包里送给卢佑才。
自小雨做张松娜的婢女的第一天起,便在寻找机会,如今终于给她遇到了。
那荷包,张松娜一直放在妆柩的最下面,做的既普通又特别,小雨暗中刚将它收了起来,以备用事所需。
如今外边说什么是卢佑才的小厮偷的,那是张家找的借口,若不是她将荷包带去景阳宫,那只荷包会一直在张府小姐的卧房里,他怎么可能会偷到。
至于给她银子的人,她也不知是不是顾樱的人,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面前,递给她一包银子,只说让她给自己赎身,以后好好过日子。她怕红喜担心便说是恩人给的。
此时正在听周荣和宁峰斗嘴的天一打了个喷嚏。给小雨银子的人正是他,他将从卢佑才那里听来的话告诉了周云昊,周云昊安排她给张松娜的贴身婢女送银子,他还不明何故,直到偷偷潜进张府,才发现张松娜对婢女是如此作派。才猜到卢佑才收到荷包怕是这婢女所为,主子才给她送银子,刚好有利于他们在外传播流言。
屋子里,周荣还在据理力争:“小皇叔,你怎么能带他走,不带我呢,我们的关系难道还比不上他吗!”
周荣十分生气,若不是今天宁峰过来找周云昊商量出行的日期,他还不知道小皇叔要离开京城。他都在楚王府里住了这几天了,怎么没一个人告诉他这件事。如今他知道了,定是要跟上的。
此刻的周荣像是一只被惹毛的公鸡,早已忘记了当初在贤王面前的承诺。当时他可是说过等到周云昊没事他就立马回黔地的。
周云昊懒懒翻了一页书,没有开口。
宁峰接起他的话:“我们的关系怎么了,我自小就是楚王伴读,我们一起读书的时候,你还是个裤子开缝的小屁孩呢。”